可不是长久之相。

他还是懂规矩的,最后没把不吉利的话挂在嘴边,但我焉能不知他所说的意思。

“本宫记得了,谢谢大人提醒。”

他提着药箱刚离开,夏冬春就窜了进来,欢喜地冲到我的床前,握住我的手。

“嗨呀!陵容,你可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赶紧捏住她的鼻子,让她把笑容憋回去,“太后新丧,你还高兴,不要命了?”

听到我这么说,夏冬春张开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淡淡地说:“你说你这人,说你凡事悲观吧,你又事事努力像是要为自己挣个千秋万代;说你凡事乐观吧,你又天天生怕踩到坑里一命呜呼。”

我茫然地看向夏冬春,忽然发现她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皇上下旨免了你去寿皇殿守灵,这可真是太好了,若是跪坏了身子,多不值当呢!”

夏冬春的庆幸亦是我的庆幸,我也不乐意看着皇上每天在那儿演孝子,众妃嫔还要时时刻刻担忧他跪坏了身子,更是心累。

太后停灵日满,送梓棺出宫,已是春日。

*

翊坤宫。

惠妃已有六个月的身孕,挺着个肚子来请安让众人心里都有些羡慕。

我这头刚刚坐稳,因着刚刚入春衣服穿得多倒也显不出怀。

华贵妃懒懒地靠在榻上,等着众嫔妃来请安。她如今没了争宠的心,人也比往日更加贤德,议事也不过是个姐妹们聚聚喝茶的由头,大家说笑几句也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