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仆人当太久,奴性已经根深蒂固了?”

北川的话语里总有一种挑衅的火药味,似乎很想激怒天河,就和剜着心思想要欺负一个人时的举动一模一样。见天河并不上当,他将两根烟一起戳在烟灰缸里,转而以谆谆善诱的口气说道:“仆人又如何,这个世上本来就不应该有出身的偏见,我欣赏你的能力。所以邀请你和我一起干坏事。”

干坏事?这种形容……男人的话从一开始就总是让人时不时的吃惊。

“和我一起重造一个世界。”北川靠近天河,将嘴巴附到天河耳边,俨然没了一开始黑道老大的狠戾张扬,这会儿倒像是个谈起梦想会手舞足蹈的小孩子。“我们一起向专制制度宣战!开创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家。”

天河愈发觉得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他们在年幼时就已经相识,可他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了。不过男人的这番话倒真是异想天开,天河迎上北川泛光的双眼,淡然问:“向帝制宣战?”

“对,将那些古板迂腐的贵族们推下台,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自由和平等。”

北川说的坚定而切齿,眼中涌动着一种深刻的,执着的情感,好像他和那些贵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在北川那股冰与火相交杂的激情里,天河看到了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为了一个人和一个肯定的执着。那种彼此相似的执着让天河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是那么粗鲁讨厌。

可这一切发生的也太突然了甚至是莫名其妙,如果男人不是早就认识他,那么一定就是已经观察他很久很久了。否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外人说出这样“推心置腹”的话。男人的话真的很奇怪,推翻帝国制这样的想法现在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当然,也许男人身后有什么巨大的靠山也说不准。不,或许是一定有一座巨大的靠山,否则男人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成为鼎鑫集团的总经理,鼎鑫集团在帝国金融界的地位可是数一数二的。

且不论推翻帝制的可能性在如今这个时代是多么微乎其微,单说要推翻贵族这一点,天河就无法认同。那些贵族的首领正是他的爸爸洛文启天,他无法做出对爸爸不忠不孝的事情来,纵使爸爸从来没爱过他,甚至想让他死,但身为人子,他不能输掉最初的赤子之心。如果背叛了爸爸,他就输了,输了二十几年来的坚持和骄傲,他不想用背叛的方法得到那份认可。他可不是小孩子,不需要靠干坏事来吸引大人的注意。如果要背叛,他以前也有很多次机会背叛,但他从来没动过这种心思。也许这辈子,他都学不会如何伤害背叛自己的爸爸。

而且,干坏事大人会生气的。

天河不希望自己的爸爸生气动怒,那样对身体不好。直到这会儿天河心里也还没断了那微薄的希冀和渴望,也许正因为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得到那份父爱,所以才越发渴望,越是困难,越想要挑战。没吃过糖的人总是幻想着糖果的甘甜,看到别人尝到那份甘甜时,自己就更加也想尝一尝,哪怕糖果是穿肠剧毒,能尝到一丝甜头,就算吃了后死得苦状万分也会甘之如饴的。

所以天河绝对不会帮助眼前这个男人做什么背叛帝国的事情,如果男人和他背后的组织一定要做这件事,那么天河已经看到了自己今后将要面对的敌人。只不过能有这种想法的男人,确实也不一般。是仅仅追求平等和自由么?恐怕不是。天河在男人的眼中似乎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男人好像极度仇视如今的帝国,似乎生命中最在乎的人被帝国的专制夺去了,所以要报复,要推翻专制赢回属于他的一切。

“为什么选中我?”

天河站了起来,转身俯瞰着一身火热的北川,姿态优雅。

“因为你足够优秀,总之,我想要你这样的帮手。”北川也站了起来,直视天河道:“更多的原因以后会让你慢慢知道。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一下?也许突然和你说这些话反而吓到你了。最好快做决定,我的时间也不是用来等待的。”

说这番话时,北川的口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