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桃花眼,戏谑地打量着沈羽澜明明已经被折腾得奄奄一息,可那双清澈的双眸中却仍然满是依恋与信任,望向另一人。

百里清淮不禁重重嘁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

“既然小殿下已找到心上人,本相也就此别过了。”

他草草穿好衣服,披上月白貂皮大氅,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任由清晨的寒风卷起袍角猎猎作响。

帐篷里一时静悄悄的,只余沈羽澜微弱的呼吸声。

落衣尘轻手轻脚地拢了被角裹住他,又抚上他汗湿的额角。

“都过去了……没事的……”

国师祭雨,龙降甘霖

百里清淮并没有真正离开,他只是拉开距离,独自一人面对朝阳坐着。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在生气,只是看到沈羽澜对落衣尘的依恋,让他莫名心头火烧火燎一般,无法再待在那里。

百里清淮一边思考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外在是个极为聪慧过人的谋士,可此时此刻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气得他不住咬牙切齿。

“不就是个小东西么,我何时会在乎过他人。”

百里清澜一边心想,一边又牵动起了嘴角。

落衣尘当然知道百里清淮其实就在帐篷外面,他也不点破,这么多年百里清淮嘴硬的性子玄国皇宫里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

沈羽澜依偎在他怀中,神志仍有些恍惚。

落衣尘轻抚他的脊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羽澜终于转醒过来。他抬头望向落衣尘,小声问:“丞相大人他……真的走了吗?”

语气中似乎隐隐透着失落。

落衣尘淡淡道:“他一向性子如此,你不必放在心上。”

沈羽澜咬着唇,摇摇头,“可是……可是我不想让他就这样离开……”

“你……”落衣尘皱眉,正想说什么,沈羽澜却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国师大人,我喜欢您,也喜欢丞相大人。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在玄国我很害怕,很害怕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您能不能也不要离开我……”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哀求,让落衣尘一时语塞。

他轻轻叹气,任由沈羽澜在自己怀中寻找安全感和温暖。

“好……我不会离开你的。”

落衣尘搂着沈羽澜,他的脸色有些差,白日里日行数千里匆匆赶来,又与之双修,即便是法力强大的真神也支持不住,更何况他刚刚为沈羽澜治疗消耗了不少法力。

沈羽澜因为接受到神力脸色、体质都会好不少,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他也看不出来落衣尘的变化。

落衣尘拥着沈羽澜入睡,他缓缓合眼,略显白色的睫毛卷翘。

等沈羽澜睡着了落衣尘才睁开眼睛,他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带沈羽澜来询问沈长青的下落。他还打算趁此机会为这片旱灾之地施展法力,化解灾害。

落衣尘打了个响指,帐篷内出现淡淡的光圈,光圈消失后落衣尘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沈羽澜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睡着。

帐篷外落衣尘已经换上祭祀长袍,拿着法杖。

“走吧。”

落衣尘瞥了眼一旁的百里清淮。

百里清淮似乎早就料到落衣尘会这样叫自己。他随落衣尘的脚步迈开,两个人并肩坐上云雾来到城郊。

严重缺水导致这里人畜慢慢死去,百里清见状默不作声,他常年征战政务繁忙,早已见惯生死。

落衣尘神色凝重地站在空地,远眺这原本应该是沃土千里的广袤景象,现在却被焦土所覆盖。

“法杖给我。”落衣尘开口。

百里清淮打量着落衣尘那身祭祀长袍,挑挑眉晃了晃手中的法杖,朝自己这边靠了靠。

“怎么?这么快就想要被人服侍了?”

落衣尘略显不耐的瞥了他一眼,随手从自己身上摘下一根白色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