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悄悄补了句,“那怎么了?”
青少年是不愿意在成年人面前露怯的,也是讨厌因为年龄小被人看不起的。
他们也拥有独立的人格,也拥有自尊心,不喜欢被归类为一无所知的“小孩子”。
但对方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走了过来,“哪个架子?”
少年噢噢了下,带人走了过去,指了指最上面那个,外面雷声轰隆隆的。
很轻松的提了下来。
“还有么?”
沈宁安不好意思地道,“给我吧给我吧……里面还有一个。”
架子是靠墙的。
外侧有一袋,那个里侧也有一袋。
说给就给。
少年刚接过来,就刺溜掉地上了,一地沉默。
“……”
“放那里吧。”
也没说什么。
但少年总觉得有点丢人,执着地跟在他身后,试图能帮点什么。
架子是早些年从二手市场收过来的,蓝色的漆皮已经掉的七七八八,又因为阴雨天显得锈迹斑斑的,在那最后一袋子重物拿下来的时候。
架子像是彻底完成了使命,开始彻底散架,毫不留情面地砸向站着的人身上。
那几乎是几秒钟的事。
沈宁安感觉自己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下,但又没那么硬,恍惚间才发现对方用手挡住了。
有血的味道。
他被完全拢着,隔出来一个安全空间,可能有几秒,但又拉得很漫长。
时至今日,仍然还记得那声闷雷。
怎么不是闪电呢……
没看清。
沈宁安因为没吃什么饭,即便是被挡了下,还是被砸的晕晕的。
剩下的一切发生的很快,铁架子零件散落的声音,叮叮咣咣的。
他被单手提着,像是个物件一样。
“低血糖了?”
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像是走了几步,推开了几扇门,他们在交谈。
雇佣童工?
他才几年级?
你们这里太乱了。
电还是没恢复,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人。
他家里才不管呢,我让他避避雨,你不要乱扣帽子……
后面人要走了,他晕晕乎乎的,有冰凉的手指贴过额头。
“发烧了,去给他买点药吧。”
视线渐渐模糊。
他被放在摇椅上,盖着衣服,雨声淅淅沥沥的。
似乎又有人来了,有视线感。
但沉重的眼皮掀不开。
直到第二天一早,少年在这里过了一夜,惊慌地收拾东西,但发现手机上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肩膀一点点落了下来。
“过来吃饭!”
沈宁安眼皮红红的,跑过去了,认认真真地给收留他的人道谢。
但对方只是一笑,调侃道:
“说不定是靠你拉来的赞助呢……昨天那个人转账了好多钱……过来吃饭,小可怜儿。”
沈宁安愣愣的,“他、他转账?”
“对呀,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