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5 / 6)

时,他的手突然一抖,双燕剪砰然掉落在地。

这时,寒风蹿过,把廊中的灯火吹熄,此时正值初一,月未出,夜色深沉的很,这灯一熄,史余眼前便是无边漆黑。

史余怔怔地看向这盏廊灯,不知过了多久,史余才回过神,他蹲下身子把地上的双燕剪捡起,可这双燕剪着实锋利,史余一不小心便被割伤手。

史余也不顾着这伤口,捡起双燕剪,再次怔怔地看向他亲手雕刻这盏廊灯。

可看着看着,史余眼气浮现出几片白意。他攥紧这把双燕剪,呆呆往前走了几步,那发白的柳纹在夜色深沉中清晰地出现在史余的面前。

那时唐练往前走了几步,瞧着这廊灯蹙起了眉头,史余见此,心有些慌乱。他紧张地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唐练紧蹙的眉头问道:“亭柳,怎么了?”

唐练转头看向他,进史余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过于严肃吓着史余了。他连忙恢复到放松的笑,道:“没什么,就是见这廊灯只有柳叶着实冷清了一些,想加点东西。”

史余放松下来:“那亭柳想加什么,我给你刻上。”话便,他从一旁的草丛中取出工具。

唐练见此,便知史余这是提前准备好工,生怕自己有什么不满好改进一些。

想到此处,一股暖意涌向他的心尖。

他到底是何德何能才会遇上这样的一个人,何德何能!

唐练走过去把工具从史余手中取过,随后把史余摁在一旁的廊座上,严肃道:“在这好好坐着,不许过来。”

话落,他拿着工具噼里啪啦在廊灯上雕刻着。等他雕刻完成,史余立马站起,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拭着唐练额头上沁出的汗。

唐练眯上眼,乖乖地,任凭史余给他擦拭着。

等史余擦拭完毕,唐练拉过史余走到廊灯前,自矜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意道:“你看看怎样。”

史余一瞧,唐练竟然刻的是竹叶,他忍不住去瞧唐练,只听他道:“这上好的萧是紫竹所致制,可谓温润如玉。我字柳你字萧,有柳那必要有萧,可萧难刻,既如此便用竹叶代替。竹柳相伴,也不会孤单。”说着,他指向这白意。“而且这廊灯在没有月光下仍微微散着白意,岂不是世事污秽君子仍如玉之理。”

史余的心仆仆跳着,他抿紧了唇,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握住唐练垂在一侧的小指,见他没有挣扎,这才顺着这一小节手指与唐练十指相握。

两人都看着这抹白意,心中仆仆直跳。

少顷,一场雨倾盆而下。

唐练听着雨打青檐的声音道:“润萧,我们在这听一会儿雨吧。”

史余点点头,这才松开两人沁满汗的手。他脱下外袍摆在廊灯下,取出两坛菊|花酒,两人坐在上面,静听着雨声。

或许雨声太过于安逸,史余的思绪被这雨声拉到两人老后,“亭柳,等我们老了,等战事不再,我们就坐在水榭中,听着雨打莲叶声一起品茶,好不好?”

唐练放下酒瓶,道:“好啊,有你在身边,又听着这雨声,自然是好的。”说着,他转头看向史余,好奇道:“润萧,这是你的愿望吗?”

史余抬头看向唐练,伸手把他的手握住,道:“这是遇到你后我的愿望。”

唐练疑道:“那你之前的愿望是什么?”

史余道:“报效先生,保家卫国。这可以用我一生去践行,并非远不可及,但与你老后品茶,我却不知为何感到远的很。故,这是我的愿望。”

唐练楞了一下,旋即他扭过头看向雨,道:“这也是我的期盼。”

不知为何,史余听到唐练这么一说,他的心倏地绷紧起来,他忍不住问道:“期盼?”

唐练道:“嗯,是期盼。”

这只能是美好的期盼。

史余看着他的侧脸忽然想起他在官场的名声——吮痈舐痔。

史余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亭柳,你后悔吗?”

所作所为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