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水后端给醒来的唐练。
唐练许久未进水,顾不上凉水,直接一饮而尽,喝完水后便倒回床,双眼紧闭,额前蹙满了汗。
而这时傅夜朝也掀帐跑了进来,他顾不上礼仪,随便往床边一坐,褪下唐练的护腕,把他的衣袖一撸,细细给他评脉。
评完后,他又翻开唐练的眼睛与舌头瞧了半天,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唐练的手放入被中,站起身来跟慕汉飞汇报情况。
傅夜朝:“唐将军长时间未休息进食,身体劳累又气血攻心,这才导致他身体疲惫出现病状。先让唐将军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去熬个药粥喂下去就好了。”
慕汉飞相信傅夜朝的医术,他站起身道:“行,那阿钟你去熬一下药粥,我去把唐将军昏倒的事告诉方校尉。”
慕汉飞话音刚落,方振就急匆匆掀帐进来,他见慕汉飞楞了一下,旋即向慕汉飞行礼:“慕将军。”
傅夜朝朝方振作了一揖,退到了慕汉飞身后。
慕汉飞扶起方振,他看到方振一脸担忧,连忙把唐练的情况告诉他:“方校尉不必忧心,将军只是长时间未曾进食水,再加上忧虑过深,身体有些虚弱,让他休息一番便好。”
方振见傅夜朝立在一旁便知他已经为唐练诊断过,这才松了一口气,朝傅夜朝与慕汉飞作揖道谢:“多谢慕小将军与何侍卫。”
慕汉飞扶起方振站在同一侧踅身看向唐练,他微微蹙起眉头,“方校尉,将军这是去做什么了?”
傅夜朝听到慕汉飞并未说出他与自己的猜测,而只是装作不知道询问方振,他自方振来时就高吊着的心终于安稳放回胸膛。
他这般做原因有二。一是这毕竟是猜测,未经证实还是不要说出口,以引起不适;二则就算是,汉飞也不能对方振说,以免下了唐练的面子,失去他在属下前的威严。
而且他也不必担心方振不说。汉飞的官职比方振高,他们又要跟着唐练学习,方振不直白说也会委婉告诉他们一些。
果不其然,只听方振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一角透露给他们:“最近是梅雨时节,会稽城内的几条堤坝已经有崩坍之际,将军一直为这忧心。昨日他接到一封书信,直接变了脸,对我们什么都未说,直接骑着马出了城。其中关系,估计也只有史余大人才知。”
慕汉飞蹙起眉头,心道:史余?
慕汉飞是知道史余的。要说这唐练是蔡派,那么这史余就属于清流一派。而蔡派与清流一派都恨不得噬对方的血肉,置对方与死敌,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而如今,一个清流派人与一蔡派之人不仅私下又交往,还私交甚笃。
这很值得令人玩味。
慕汉飞抬眼看了一下方振,心中闪过了然。
方振这除了透露唐练这般的原因外,还暗暗告诉他们,唐将军不是他们想到那般模样。对于唐将军的为人,不要人云亦云,而是要用心去看这个人。
慕汉飞抱拳:“多谢方校尉。既如此,我们便不再这里打扰将军休息了,先行告退。”
方振同样抱拳朝两人回礼:“属下恭送慕小将军、何侍卫。”
慕汉飞轻轻颔首,大步出了唐练的营帐。
一出营帐,叶炜的小厮便捧着东西出现在两人眼前。
慕汉飞停了脚步,看向小厮的背影,眉头狠狠揪起,他转身看向傅夜朝轻声道:“阿钟,你还记得昨日围着我们的百姓中有一人在群情激奋中突然退出去的人吗?”
傅夜朝也注意到这个小厮,他原本只是感到有些眼熟,但那人不是军中的装扮,他还以为是感知错了。
如今听慕汉飞这么一说,当时那人的面容便浮现在傅夜朝的眼前,与这小厮的脸完全重合起来。
傅夜朝肯定道:“就是这个人。”话毕,他轻声道:“将军,我要不要去查一下这个人。我感觉他可能与唐将军这次骑马出去有关。”
慕汉飞收回了眼光,嘱咐道:“阿钟,这件事你真得细细查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