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以身为则耽与酒色扰吏君清风,以致恶习丛生,兵惰而民苦。吾身处其中,见路边冻死贫骨,又见懒游兵士暴取民脂,民苦于兵械不敢怒不敢言,实痛心疾首,忍无可忍,不甘于土王暴,泣血成书,揭其恶行,以示天下,还清白于会稽。1
史余读完,也把这宣纸揉成一团。
“我知道了。”
方振纵然知道用帐帘遮挡,但他还是遏制不住把目光望里帐投去,他目光中含着担忧:“大人要不要把将军叫醒,这事拖久了,属下怕出事。”纵使把声音压清,但喉结急促滚动,话语中透露着焦急。
史余摇摇头,“他最近一直在忙堤坝问题,刚刚收到朝廷回复允许修建堤坝,这才松了一口气勉强合眼睡下。这事再急,也先等他睡醒。”
方振一听唐练刚刚入睡心顿时一疼,他的将军为了百姓当真是夙兴夜寐诚诚恳恳,但就是这样为民尽心拥有实绩的将军却备受小人的污蔑,他有时真的替将军不值。
史余自然看出方振的愤懑,他轻轻拍拍方振的肩宽慰道:“我们所做的一切,会稽百姓都看在眼中。正如你所想,这都是污蔑,我们将军堂堂正正,不怕这一身污水。且将军从仕多年,也算在这水深火热之中百炼成钢了,这点小风浪你无需担心。”
听到史余的话,方振微微放心。他抱拳朝史余行礼道:“还是大人了解将军,是属下急躁了。既如此,那等将军醒来请大人把情况禀告给将军,属下退下去守城。”
史余点点头,“嗯,方校尉放心吧。”
得到史余的承诺后,方振退出了营帐。
史余见方振走后,把那张揉皱的纸打开再瞧了一眼,眼中闪过若有所思。
傍晚,夕阳斜,橘光聚,纵将落,依旧带着热量。
唐练是在一阵翻书声醒来。他未睁眼,而是翻了一下身,把头靠在史余的腿上,抱着他的腰发一下懒。
果然,那轻微的翻书声消失,随即他的鬓角被细细的摩挲。
唐练蹭了蹭那人的手,依旧不愿醒来,只想从这人的腰间腿部享这一时的懒、贪这一时的欢。
史余见此,嘴角勾起笑意:“怎么不再多睡一下,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往常唐练若是想再睡一会儿,就会捞过他的手,抱着他的胳膊,把头依着,继续睡。如今他搂着自己的腰靠着腿,应是醒了不会再睡。
唐练带着刚睡醒沙哑的嗓音道:“没有,已经睡足了。我现在就是想瘫一瘫骨头,享受一下属于我们为数不多的时刻。”
史余轻轻勾着笑,依在那粗劣的床板,闭上眼,手一下一下摩挲着爱人的鬓角,心跳共同起伏着,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憩。
但这暖意也只限一会儿,正如太阳将落这一刻,一下山,他们就是护山的狼。
史余轻声道:“亭柳你该吃饭了,一天没吃了,再不吃你身体也撑不住。”他顿了一会儿,继续道:“而且我也有事跟你说。”
唐练一开始听到吃饭,还不情愿地把脸埋在史余的怀中。但听他有事说,立马睁开眼从他怀中起来。
史余见唐练起来,一手扶住他,一手从床旁取出薄氅盖在他的身上。他语气中带着微微责怪:“你不要起这么急,对你身体不好。”
唐练笑笑,他现在只想知道史余要对他说什么,他猜测道:“是我专门请来的水利专家出问题了吗?”
史余摇摇头,他从怀中掏出那揉皱的纸团递给唐练,见他眼中闪过了然,更加确定他心中的猜测:“这是那四个小崽子做得吧。”
唐练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把这张宣纸扔在一旁,绕过史余,从床侧取出一张宣纸后回到床上,展开给史余看。
史余定眼一看,心中便知他的猜测便是答案。
这张宣纸上的字迹与内容与刚刚那张宣纸的字迹别无二致,分明是一人的手法所为。
他只听唐练赞道:“字虽走游龙,却能看出其中蕴藏的自制,可谓恣意却又适情。且再写了这么多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