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2 / 3)

笑示人,与巩家同尘合污。

他哪里又不委屈。

史余再次轻啄了一下唐练的唇角,“好啦,不谈这个了,谈点高兴的。我听说慕将军的公子即将来到你手下做事,可真?”

谈到这个,唐练原本苦愁的脸放松下来,露出微微的笑意:“可真。”

史余噙着笑,两指轻捏唐练的鬓角,不断摩挲着他的脸:“慕将军还记得你,你应该很开心吧。”

唐练嘴角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但他嘴上却别扭道:“我哪里开心。慕将军哪里是记得我,分明是让我给他带孩子来了,还一带就是四个。”

史余闷笑一声,心道:你就跟我嘴硬吧。

慕佥是当世英雄,哪怕被陛下贬谪,但其威名依旧不减。

慕佥一生只与其夫人抚育两个孩子。慕汉飞身为独子,自生下便担负着国之栋梁的责任,故慕将军怕这独子被人带歪,便一直带在身边宠着领着,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就连大名鼎鼎的傅丞相,也未曾教导过这位小世子。

可如今却自书一封,让他家这位公子到亭柳这边从事,希得到亭柳的教导,这足以见得亭柳在慕佥心中地位之高。

如此,怎能不会令一直崇敬慕佥的亭柳愉快。

这般想着,他的手下滑到唐练唇处,轻轻揉了一下他上翘的唇角。

唐练也自知口不应心,连忙轻咳一声,把那嘴角压了下去。

他一把握住史余的手,道:“润萧,照我这个名声,那四个小崽子定不服我,你可得帮衬我些。”

史余眉眼轻弯:“这是自然。”

亭柳,你的事我怎么会缺席。

待慕汉飞真心信奉唐练这位老师时,他曾问唐练,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不是特别出他意料。

唐练低头细细思索了一番,抬手把慕汉飞抱在怀中头鍪上的盔缨整理了一下,笑道:“的确出乎所料。我曾想过我们无数次初见的场景,但都比不过我们真实的相见。”

真实的相见,可真是又荒谬,又充满着少年人特有的豪意。

凌波阁露台

香绫绕柱,薄纱半遮,狐皮铺地,貌美歌姬脚腕上佩戴着银丝串成的玉铃踩在狐皮上手腕轻动,舞着精美的舞姿。

唐练看了一眼被美妓环绕的巩威,心中勾起一抹讽刺。

这巩威不学无术,贪恋酒色成癖,却总爱附和风雅,自封云京三大公子之首,不住让人用诗文字画标榜自己。

哪怕是来花巷柳街以放浪形骸,也固执地追求风雅。

着实可笑。

但哪怕心中多么看不起巩威,他也只能端起酒壶缓步来到巩威面前,在特意为他准备的紫琉璃酒杯中满上酒。

“卑职不知是公子前来,招待略为简陋,纵观家中,唯只有这陈藏多年的桑落酒还算有品位。望公子莫嫌粗糙,可以尽兴。”

唐练满好,双手恭敬端起递给与美妓玩乐的巩威。

巩威淡淡地看了唐练一眼,手中并无动作。

巩威越是傲慢,唐练脸上越发恭敬。

见唐练如家畜般温顺,巩威这才勾起笑,心中略感满意。

唐练毕竟是巩家派别中最有成绩的大臣,再加上他态度谦卑,每次都贡献好物,巩威见他恭顺,也给了唐练这个面子,把手从柳腰上移开,接过唐练满的酒,轻轻啄了一口。

他砸吧了一下嘴,尝出了滋味这才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把酒杯扔在唐练怀中,让他放下。

他环绕了一下四周,懒懒评价道:“唐将军,你这招待的确简陋了些,远远比不上云京。但本公子也不怪你,毕竟本公子来会稽你事前也并不清楚,你能这般对待我巩家来人,也算有心意。本公子,不与你计较。”

唐练见巩威脸上对这桑落酒还有些意犹未尽,便知趣地拍手唤人前来去重拿一只紫琉璃,待酒杯一到,亲自接过再次给巩威满上桑落酒,递给巩威。

“卑职多谢公子宽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