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亲自押着巩家人去云京。
把人交给吏部后,史余便去老师家拜访。
李岩似乎看出史余已经有了去意,纵然早有准备,但仍难接受,便挥挥手让李展去招待史余。
李展与史余长久未见,虽有书信联系,但了了几张纸也说不尽感情,他有很多话想跟这位兄弟说。
但因史余脸上带着回光返照的笑,让这些话都无法可说。
两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这时,一个小男孩朝李寒飞奔过来,道:“父亲,抱。”
李展一把抱起男孩,对着史余道:“阿齐,这是伯父。”
李齐坐在李展的怀中朝史余行了一礼,道:“伯父安好。”
史余看向李展道:“这是...”
李展轻声道:“这是我跟阿福的孩子。”
史余听言露出了笑:“真好。”
当年他也想过,他要跟亭柳收养一个孩子,看着他长大,圆满一生。
史余从怀中取出了些压岁钱放到李齐的怀中,轻声道:“阿齐,这是伯父给你的压岁钱。”
李齐看了一眼李展,在李展的同意下,这才取了史余手中的压岁钱,一本正经地道谢:“谢谢伯父。”
史余抬头摸了摸李齐的头,看向李展笑道:“像阿福。”
李展看着怀中的李齐,笑而不语。
李展其实很感慨。
史余跟唐练除了父亲当年阻拦外,原本携手走完一生是没问题的。
而自己与阿福,一个是沈昭的御前侍卫,一个是太子的贴身亲信,相差辽远,本以只能念在心中。
可没想到待自己追上阿福后,阿余跟亭柳却生死离别。
上苍果然最爱戏弄人。
史余逗了一会儿李齐,抬头看向李展道:“阿展,幸福下去。”
李展抿紧唇,良久,他道:“一路...顺风。”
史余点点头,踅身离开了李府。
史余回到会稽时已经是阳春三月,会稽这边早已一片绿意。
史余骑马来到太守府,却发现外面好几辆马车。
史余一见那缀满珊瑚贝壳的马车,便知傅夜朝他们到了会稽,估计是赶来见他最后一面。
慕汉飞一见史余进了府,连忙起身行礼:“师娘。”
傅夜朝也起身行礼。
史余点点头,道:“时间有些晚,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慕汉飞摇摇头,他走到史余的面前,掏出一根玉簪,道:“师娘...”
史余接过,他瞧了一眼,道:“明日一同入葬吧。”说着,便把这玉簪还给了慕汉飞。
慕汉飞与傅夜朝听言,当场跪下。
史余抿了一下唇,道:“汉飞,夜朝,这对师娘是好事。”他抬手扶起两人,轻笑道:“师娘已经累了,要休息一下,好吗?”
慕汉飞攥紧了手。
史余轻轻拍了一下两人的肩,轻声道:“房间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们两个最近也应累了,便在会稽休息一会儿。”他微微倾身,道:“帮一下阿振。”
话落,他轻轻推着慕汉飞与傅夜朝,道:“去休息吧。”
...
翌日天色熹微
慕汉飞轻轻推醒傅夜朝,道:“夜朝,我们该走了。”
傅夜朝睁开了眼,起身攥住慕汉飞的手,沉重地点点头。
慕汉飞打开骨灰盒,把那根玉簪放了进去,与傅夜朝骑着马走到郊外,临到唐练的墓地两人都有些踌躇。
慕汉飞咬紧了牙,下了马,与傅夜朝一同朝前方的小土堆走去。
唐练的墓依旧静静伫立在那,而史余也静静抱着唐练的墓碑,头发沾满了柳絮,一片花白,一旁是空了的菊花酒壶。
史余走得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般,而且还做着美梦,嘴角勾起笑。
慕汉飞与傅夜朝怔了一会儿,旋即跪在地上,为两位恩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