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壶魄(2 / 4)

道:“阿楚,你说过你这一生只为情生,根本不在乎功名利禄。你要让我如何信你只恨不过被巩威所压才如此。”

或许潘畔的确不甘过,他不甘一直被他痛恨的巩家一直碾压。

可生活的艰险让他知晓再怎样不甘,他得活下去。

等他跟自己在忠义侯府,他能看出潘畔很小心翼翼。他失去了母亲,他知晓只有眼前才是最重要的,人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

他只想要简单的幸福。自己在他身边一同比试,征鸿寻他做饭喝酒,这很幸福。

正因如此,当在会稽遇到巩威时,他的想法才是躲。

——他不想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

所以,阿楚你为什么选择来到霄国,待在钟离合的身边?

潘畔冷笑一声,旋剑,一个侧身摆脱了慕汉飞的挟制。

“将军说得对,我只为情生。我对你什么感情你跟何钟不早就看出来了吗?”

他趁慕汉飞一怔,一个箭步劈向慕汉飞,待慕汉飞下意识用安怀去挡,他立马转变剑势,锋端的利刃卡在安怀剑鞘处。

潘畔微微用力,锋端去掉安怀的剑鞘,露出了银白的剑身。

“将军,你知道你对我像什么吗?像那面容慈悲的菩萨,万物平等,众生如一。可是将军,我自私啊,我只是想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救赎。所以当你目光看着何钟不同,你让我怎么还能再待下去!”

潘畔说完,胳膊一弯,用剑去旋慕汉飞的胳膊,慕汉飞的胳膊被迫伸直拿剑指向潘畔。

未等慕汉飞想把他的剑踢开,潘畔却并不给他机会,敞着胳膊冲向安怀的锋端。

慕汉飞瞳孔紧缩,但潘畔之前用力砍了他胳膊一下,紧接着便用身子压向慕汉飞。

潘畔手中的锋端掉在地上,雪白的剑身上染上了暗红的血液以及黑黄的风沙。

潘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咬住慕汉飞的掩膊。

慕汉飞听到有东西蹦掉的声音,他下意识看向肩膀处,但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感觉鲜血顺着掩膊流入掩膊下的衣衫中,湿了一片。

潘畔轻笑了一声,道:“你什么都不属于我,可只有这肩锁属于我。”

说着,一大口鲜血又从他的口中吐出。

慕汉飞僵住了身子。

他不敢动,他怕他一动,潘畔出得血更多。

潘畔因口中不断涌着鲜血,含糊不清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将军,我不欠情了。”

话落,他轻轻扯了一个笑,歪在慕汉飞的脖颈处。

他是该死的。

他对不起他阿娘给他起的名字,对不起忠义侯对他的好,更对不起钟离合对他的赏识。

所以,他愿意用死洗清一切。

这样,他就能干干净净在黄泉中冲个洗,去寻老师去寻征鸿,穿上他喜欢的轻铠,拿着锋端,与他们痛痛快快无论时间地比上一场。

酣!畅!淋!漓!

但是潘畔死前最后的意识不是慕汉飞,而是巩威的脸。

潘畔被撕裂的灵魂不由嗤笑。

那个蠢蛋,钟离合是冲自己而来,他又不会武功,怎么给他断后。

明明那么害怕,可虚掐着自己脖子颤颤巍巍的手却又那么温暖,他不断在自己的脖颈上划着逃,可是他又怎么能逃得过。

潘畔的身子已经开始麻木,灵魂的意识也在溃散。

但他的心仍旧想着:我潘畔的母亲行得正,哪怕是你父母把我们砸伤,她也告诉我是你最后制止了你父母,让汉飞成功带走我们。

...我知道的。

潘畔灵魂的最后一刻,灵台中浮现出的是巩威深情的眼。

他醉过。

明明知晓两人的身份,可是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真的迷离了。

巩威给了他很多人都吝啬给予他的独一无二的爱——纯真却又浓烈。

他想要的便是这种感情。

因为知晓慕汉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