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何求(2 / 3)

肩,医官尽心尽力,如今不碍事了。”

“奴原是偃都人氏,被一伙歹人破了家……” 妺伍抬手,拿衣袖掩面,瞪圆眼睛等眼泪流下来,等有了哭腔才继续说,“流离沦落至此,如若不是侯爷带下山来,还不知此身此刻已到了长句。”

妺伍把她老早编给那位侯爷的话术全转给了这位世子来听。

他既有多情的闲心来为她主持什么公道,那多带她一个回偃都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有钱人做好人,那就做到底嘛。

偃澹移开了看向妺伍的视线。

可再看那薄薄的窗绢,也觉得像是听见了她低低抽抽的哭声一般刺眼睛。

她的话似有一点真掺了混多假,要排出来问能问到天昏地暗。

有一点毋庸置疑。

这姑娘确是在绕着弯来,有求于他。

“哦?既是偃都来的……那父家何处,母家何处?你又叫什么?”

似是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可偃澹也只挑了最浅显的来问。

妺伍松了一口气,这专等着别人来问的感觉就像是在照着参考答案抄作业,心虚有,可爽是真的爽。

眼泪没有那么多,水儿就挂在脸上不擦,放下掩面的手,仍旧捺着哭腔,这才继续道:

“奴唤妺伍。”

偃都既没有姓妺的,也没有姓伍的。

就连封了地的诸侯里也没有这两个姓。

但她好像能自圆其说。

“……奴在那山中已同贼人共居十数年。”

可她看起来好像也不过十六七的年纪。

妺伍这时抬起头来,啪嗒不落的泪挂在睫毛上,浅浅的泪痕刚滑过脸颊,欲言又止。

十几年都说少了,和那条狗见过的春夏秋冬都不知有多少年。

妺伍转而说起自己今天看了一上午的市集店铺,朝偃澹描述她小时候在偃都的街坊排场。

且不说这世子知不知道那些地方,她可是拿真的来说假的,总该是能信几信的。

末了,装可怜装到家。

“奴只求再回偃都,寻亲庇护,望世子……”

妺伍只断在这里。

吞吞吐吐的话显而易见,不需点明。

被泪水糊了眼睛的妺伍看不清他的表情,眼睛都不敢眨就怕不出水,一股脑说完之后神清气爽。

但他却沉默了片刻。

跪啊坐的都要指指点点,现在他的不言不语倒让妺伍有些慌。

她的诡辩好歹拿过辩论赛的奖……

妺伍拿衣袖擦了擦泪。

看向偃澹,第一眼却又瞟了他的脖颈。

再往上看,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也听他道:

“你在指使余做事?”

“塍南山归长句西献侯管,你落在长句自然也是他的人,你在教余僭越公职?”

出乎意料地,他肃声训了她。

年纪不大,口气倒端得起来。

妺伍几乎要揣不住哭得可怜巴巴的表情而目瞪口呆。

要不是他把那西献侯给轰走了,她用得着装给他看吗?!

京官不管地方事,那问个屁啊。

妺伍只想翻白眼。

果然大少爷就是靠不住,装什么好人。

但妺伍没有放弃。

今天那西献侯走了,再一次能见到他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现在是长句的人,不能跟这京畿来的世子走。

那她要是给他做个杂使下人,总可以跟他走了吧?

再不济,她就算变回狐狸藏在马车底下挂去偃都也行啊。

没死心的妺伍拿出她全部的胆子来顶嘴,道:

“世子,奴愿以身……”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他斥道:

“放肆——”

偃澹把这声应该在她拉扯衣襟之时便脱口而出的话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