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密室的外面,竟然就是一个鲜花盛开的玻璃花房,在阳光下,显得美好极了。
躺椅上,顾燃将人抱在怀里,静静摇晃,静静地晒着太阳。
“宝宝,恨我吗?”他问。
郁欢趴在他胸膛上,轻轻摇头。
“我知道,你爱我,你不会真的伤害我,我不怕。”他听着男人强健而规律的心跳,不紧不慢地说。
他心脏处烫得吓人的热度,便代表着男人热切诚挚的心意,花妖的天赋不会哄骗他,所以他从头到尾都不曾真正的害怕。
反而是顾燃,他总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若有似无的惶恐,这让郁欢有些心疼,也乐意用自己的身体安抚对方。
“宝宝,不要再消失了,你这次,真的跑得太远了。”顾燃摸着他柔软的黑发,低声叮咛。
郁欢认真点头。
顾燃又说:“我在A大外面买好了房子,都是按你喜欢的样子装修的。”
“可是我……”
“我跟A大谈了条件,他们同意我带着你一起入学,你的录取通知书他们都给我了,就在书房的抽屉里。”
郁欢焦急地直起上半身,“你答应了他们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跟他们直说,如果他们不同意,我就带着你去B大读,或者C大也可以,总有人会愿意。”
顾燃的保送名额,不是通过他非凡的家世拿到的,他是正儿八经地拿到了全国计算机大赛的冠军,才获取了这一殊荣,所以他完全不怕跟校方谈条件。
郁欢在他胸口蹭掉刚刚掉下的眼泪,闷声道歉,“对不起哥哥,我太任性了……”
“不是你的错。”顾燃淡声道,“是我太蠢了。”
他这次犯了太多的错,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
一错,错在他被郁欢一直以来的乖巧、胆小,还有深情迷了眼,误以为对方会永远躲在他身后,永远不会离开;
二错,错在他满腹心机只知用来对付外人,却不对家人设半点防备,以致让郁欢受了这样的委屈;
三错,错在他错估了,他和吴斐在他母亲心目中的分量比重。
他早该知道,自己之于母亲,不过是一个用来稳定地位,对付小三的武器,而不是一个该被她疼爱的儿子。
她恨他,因为她一直认为,就是因为怀了他,导致她身材变了形,顾父才会不甘寂寞地被人爬了床,要了别的女人。
而且顾燃的长相、性格,也都像极了顾父。
在她眼里,顾燃是顾父背叛她的证据和缘由,是毁了她美满婚姻的罪魁祸首。
一个刚成为母亲的女人,厌恶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腔母爱无处散发,刚好,晚他几个月出生,还天生活泼讨喜的吴斐便顶上了这个缺。
顾燃从小便习惯了母亲对吴斐的偏宠,若不是他后来表现得足够出色,怕是连这点敷衍的母爱都分不到。
不过想来也是,出于利用目的的母爱,和对吴斐虽是移情但却纯粹的母爱,如何能比呢?
是他太蠢了。
“那些照片都不是真的,那天……”
他仔细地给郁欢解释起了那三天的事。
事实上,三天过后,吴斐仍旧不愿意放他走,但那三天,已是顾燃愿意给自己母亲的,仅有的情分。
这次顾母再指使保镖拦他,他直接便亮了刀。
一把,被顾母要求他用来给吴斐削水果的刀,最后架在了吴斐脖子上。
吴斐不是想死吗?
抛开对母亲的妥协,他真的很愿意成全吴斐。
说完后,他轻轻拍抚着怀里人的背,“宝宝,以后不用再理会她了,母亲这个身份,在那三天她就用完了。我跟外公说了她扣押我的事,外公就把原本准备给她的股份和财产全部转给了我,然后带着她出了国,说是他身体出了问题,要让母亲陪他去就医养病。”
外公的行为看似是在惩罚自己的女儿,实则却是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