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争端远离战争——那送出一两个女人,在他们看来当然是最划算的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薛仁贵有点恼火,双瞪竖瞪的喝道,“那真该让那些大臣儒士们到边关战场上来走走看看!战争,是他们想回避就能回避的吗?难道他们就都只顾着自己安乐,不管别人的死活?不顾子孙后代的死活?这些人,还有没有一点血性?!”
“这就是我们和他们之间,思想的差异。”秦慕白无奈的笑了一笑,说道,“常言道文人相轻、英雄相惜。不是我瞧不起那些书生儒士,他们连自己人都瞧不起自己人,自然也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军人。在他们看来,连块石头都是可以被儒家的王道思想感化得痛哭流涕的。他们深信可以用外交唇舌与馈赠收买来解决争端、化解战争。但是可惜人的欲望总是不断升级的,起初那些夷狄得到一些钱财女人就满足了,可是渐渐的我们给的越多,他们的欲望反而就会越大,到头来还会幻想——何苦要中原的施舍,干脆自己来做中原的皇帝痛快得多。于是,就有了噶尔钦陵挥兵叩关剑指中原。这场战争看似偶然,其实是我大唐一直以来的绥靖怀柔政治所掩盖积压的矛盾爆发,与吐蕃不断膨胀的欲望共同导致的结果。这是无法避免的!就算今天不爆发,再等个三五年、十年二十年一样会爆发!大唐与吐蕃之间,迟早殊死一战,逃无可逃!”
“我算是懂一点了!”薛仁贵点头道,“皇帝陛下肯定也是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很早就派了你和大帅来兰州开始在此经营,以备今日之战?”
“不错!”秦慕白赞许的点头,说道,“要不说,当今圣上的确是高瞻远瞩雄心远大呢?他比我们都站得高、看得远,很早就想放手一搏解决吐蕃的问题。在这一点上,兴许是秦某的性情使然,巧合的与皇帝陛下的想法一致,因此我们达成了默契。但是朝廷上主张绥靖政策的怀柔派势力又一直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让皇帝都十分为难——他总不至于将所有的大臣都杀了换了吧?就算真是要杀要换也不解决问题,说不定新来的大臣也就是换汤不换药,绥靖怀柔已经形成了一股庞大的思潮,在许多儒生仕子的脑子里都扎根了!于是,皇帝陛下和我们父子,就跟做贼似的,偷偷的在兰州行文布武默默经营。终于有一天,战争爆发了。我父亲没给朝堂上那些大臣们争执的机会,一马当先就率领你们杀向了高昌……接下来的事情,就这样依次发生了。所以说能够走到今天,非但是我们不容易,皇帝陛下也很不容易!”
“对了,听说吴王要来关西将军,这是好事啊!”薛仁贵展颜而笑,说道,“说句实话,皇帝陛下的诸皇子当中,薛某只认可这个吴王殿下!他跟皇帝陛下大有相似之处,文武全才雄心远大,大气磊落重情重义,是个干大事的人!若是派个魏王或是晋王来……薛某口上不说,心中定然会堵得慌!”
秦慕白不由得一笑,“看来皇帝陛下远在千里之外,也料到我们这些人的心思想法了。倒也不奇怪,他本就是个马上皇帝,深知将士之心。”
“慕白,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犯了忌遭你怪责……”薛仁贵犹豫的道。
“咱们二人私下聊天畅所欲言就是,你说吧!”秦慕白笑道。
薛仁贵拧了拧眉头,正色的低声道:“皇帝陛下突然将吴王殿下从幽州,不远万里调来兰州监军,是否是……有意让他扬名立万积累功勋,将来再立他为东宫太子呢?”
秦慕白眉梢一扬脸色微沉,没有接话。
薛仁贵急忙拱手称罪,“薛某妄言了!薛某不该过问这些事情!”
“连你都想到了这一层,那朝堂上的大臣们心中所忖,可想而知。”秦慕白嘴角轻扬微然一笑,说道,“皇帝此举,的确是意味深长。我觉得现在就说皇帝有心要立吴王为储,还为时尚早。但要说他没有这样的想法,那也不那么绝对。要我说,皇帝此举就如同,当初他先派我父亲来兰州,然后派我去荆州历练再转道来兰州一样,是个试探也是一个铺垫,也有可能什么也不是。因为现在只是朝廷派出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