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胞兄薛万均如今就在鄯州。少帅准备如何安排他?”
秦慕白的心里顿时堵了一堵。失去至亲的滋味,他感同身受。这对薛氏兄弟,一直是称不离铊、铊不离称,无论是体态外貌似和性形能耐,都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二人也一直亲密无间,真真当得起“手足”二字。
如今手已刖,足何堪?
但兰州大本营,不可无大将镇戍。若单单只派李道宗或是薛万均领兵前往,皆是不妥。一则李道宗身份特殊岂能轻易涉险?二则,薛万均情烈如火,到了阵前感情用事,难保不坏大局。
“就让他,镇戍鄯州!”秦慕白果断的说道。
“那该如何说服他?”李道宗忙道,“薛家兄弟这对虎狮双将,一直相依为命。如今这杀弟之仇血海弥深,我怕他情难自制啊!”
“王爷放心,”秦慕白自信满满的微然一笑,“就算这头狮子当真发怒了,我也能镇得住!”
李道宗略微怔了一怔,显然是有点不大相信,说道:“薛家兄弟出身将门,他们的父亲是前隋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兄弟俩也同为隋将,降唐之后曾跟随罗艺南征北讨立下赫赫战功,后又一同投入隐太子建成慕府。玄武门之变时,薛万彻率东宫兵马力战甚至反扑秦王府。后来陛下常识他的武勇,不计前嫌屡次谴诏召唤薛万彻,他才复出拜将并被予以重用,还娶了高祖皇帝之女丹阳公主为妻,成了皇帝陛下的妹夫……他这一生,由生到死也算是几番浮沉轰轰烈烈了。虽说如今关西军中人才济济猛将如云,但真正最有份量的,就是薛万彻。其次就是他兄长薛万均……你就敢说,你能在这时候镇住薛万均?”
“王爷,事急从权,我是没有时间去慢慢劝说他了,我先领兵出发再说。”秦慕白淡淡一笑,说道,“事后薛万均知道情由要闹将起来,就请王爷跟他说——丧弟之痛,比杀父之仇如何?现今,杀人凶手突厥北庭,还正是我们的盟国!……先父有遗言告诫于我,战场无私仇。这句话,我转赠给戎马半生的薛万均,他必然明白。此外最重要的是,兰州不可无大将坐镇。”
“好吧,你决定就好。”李道宗拧眉点了点头,说道,“我把余下的一点过冬粮草,给你安排打点一下,你即刻前去整顿兵马,携带口粮轻装上阵,疾驰二关!”
“有劳王爷。”秦慕白将他请到一边,说道,“陈妍和小楼儿,就拜托王爷照顾了。尤其,不能让陈妍知道我要领兵出征的消息。”
“怎么,你镇得住虎狮之将数万雄兵,镇不住一个女人?”李道宗顿时面露鄙夷之色,“你这比起本王当年来,可就差远了!”
若非碍于眼下气氛,秦慕白差点笑出声来,他说道:“非是我镇不住她。只是她说,就算我以后要上战场,她也必须跟着,从此不肯松我半分。她还说,非是她要看住男人,而是要替小楼儿看住她爹!王爷你是否也觉得,这天下有一种人的要求,是最难拒绝的——就是从来不给别人提要求的人!”
“她转性子了?”李道宗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又点点头,说道,“兴许是这一次,你把她骗惨了。好吧,你快点行动,休要惊动她便是。”
“好!”
即刻,秦慕白领着朱半城到了军屯,先入自己的亲勋翊府,命全府上下一万名精锐越骑集结待命。又下达一道紧急调令,从薛万均手中调来一万左威卫武骑,共计两万轻骑兵,一并城外火速集结。
战备时刻,调兵谴将再是正常不过。薛万均从始至终不知发生何事,此前连番大捷之后,他深知秦慕白奇谋百出用兵诡谲非常人所能揣度,身为属下虽是好奇,他也未敢追问。只是一一照令办了。
待李道宗准备的口粮等物送来配给完毕,秦慕白便亲领两万兵马准备出征。刚要动身,陈妍来了。
她居然穿了一身山文铁甲,披玄色麒麟锦纹战袍,腰佩长剑,坐下骑的还正是李道宗最爱的那匹黑色宝马——听风骓!
看到她出现,秦慕白只得苦笑了,“终究还是没能瞒住你。”
“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