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八点出头,着实称不上多么晚。
然而萧澄不懂,唐思安能够随时下楼和同事见面,和家人见面,和任何人见面,唯独对他萧澄不行。他明白萧澄这样的直男不会对一个男性产生那方面兴趣,但他希望在他面前尽量保持最好的面貌。
总而言之,现在出去太临时,准备不好。
唐思安打开电脑中的日历表,说了个周六的时间。说完,他提出:“听李大海说你现在工作很忙,如果忙,换时间也行,你定。只要至少提前一天跟我说一下就好。”
李大海正是他们高中的班长。他给唐思安号码的时候并没有对他和萧澄关系疏远感到奇怪,只说萧澄如今事业有成成了萧总,没空跟旧友交际挺正常。
“周六可以。”萧澄说,“见我们唐思安必须有空。别忘了我还没原谅你,到时候别放我鸽子。”
萧澄在这段友情中光明磊落,亲昵的“我们唐思安”总可以大大方方说出口,任凭谁听了都不会生出异样的想法。
相比起来,唐思安小心谨慎,管萧澄只喊“萧澄”,从不敢多掺一丝半分的亲近。
唐思安抿了抿唇,心跳得更快了,嘴上淡声答应下来:“好。”
约好时间地点,电话挂断,房间内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只能听到墙上秒表走动的声音以及一阵心跳声。
缓了会儿,唐思安发现心跳声来自于他自己。
没办法,从联系上萧澄,毫无隔阂地对话,到约见面,今晚的一切发生得都太超出预想。
冷静下来,唐思安觉得这样不好,很不妙!好不容易做到互不干扰,强压下了自个儿龌龊不可控的感情,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会功亏一篑。
转念,他又隐隐动摇,并为此找到诸多不必担忧的理由:已经上百个日夜没见,或许萧澄变了很多,他们说不准能真正成为纯粹的挚友。况且他的期盼早被现实碾碎,大概很难会重新对萧澄翻涌出似从前那般的爱意。
枷锁一旦松动,铐与肉的摩擦之处便开始发烫,悄然灼烧起唐思安的平静。
睡前洗澡,唐思安单手撑着墙壁,站在花洒下给自己弄了半天,离高潮老是差上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