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旁的路缘石,张开双臂,身体微微前倾,边歪歪扭扭地走,边回头问段小北:“怎么样,信了吧?”
“我信,我信,你快下来吧,一会儿扭着脚。”段小北忙走了两步跟上去,伸出手虚空地在旁作防护状,有些担心,又觉得很好笑。
过了一会儿,关淼才算玩够,从路缘石上蹦跶下来,又往前跳了两步。觉得自己没喝醉的醉鬼才最危险,段小北笑着跟在关淼身后,不敢有丝毫放松,时刻准备把这个信心满满的醉鬼拉回正轨。
没有了白天的热闹和喧嚣,深夜的街道空荡又寂寥。
风吹来有点冷,关淼颈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忽然想起人生中第一次喝醉酒,好像也是在这样一个春夜。那时她和陈灿刚官宣恋情,请羽毛球社的伙伴们吃饭,一顿饭下来,尽管有陈灿拼命为她挡酒,可每人开玩笑地敬一小杯,关淼就有些喝多了。散伙后,陈灿送她回宿舍,她也像今天这样,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云上。
“宿舍到底在哪儿啊?”她晕乎乎地问陈灿。
陈灿拉起她的手,笑着说:“你闭上眼,跟着我走就是。”
现在想来,她这十二年里,有很多闭上眼跟着陈灿走的时刻。暑假要不要回家,过年要不要见父母,本科毕业后要不要读研,究竟选哪个城市成家立业,她安心地跟着陈灿走了这么久,却从没想过,陈灿会这么轻易地选择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