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时众人奇怪的态度,那种若有若无的打量感,和不小心提到言溪这个名字时生硬地转移话题;
还有霍雲的气定神闲,那种仿佛一切都知道的怜悯。
原来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还以为是莫大的恩赐,被人当傻子一样耍……哈,多可笑。
谁给沈声含的胆子,将他,当做另一个人。
将他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消遣?怀念?谁给他的胆子。
胸腔撕扯着,似乎有一把又一把的钝刀片将心脏切割下来,放在咸酸水里浸泡,反反复复直到心脏干瘪开裂,疼痛蔓延进四肢百骸。
他忍不住地弯腰咳嗽起来,似有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穿肠而过,却还记得捂住嘴,担心声响会让两墙之隔的另一个人听到。
高傲的脊梁像是负重超载的树枝一般弯曲,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折断。
无言的冷刺入骨髓,让他忍不住地战栗,泼天的绝望之后,他看向对面亮着灯的窗子,猩红的眼眶微眯,他忽而轻笑,笑声嘲讽而冷冽:
没有谁离不开谁的。
耍了他,自然得付出代价。
……
林泽冉回a市工作了。
沈声含本来想着问候两句,于是发了个“一路顺风小猫亲亲jpg”
对方没回消息。
沈声含也不在乎,他失眠一整晚,早上还被父母拉着出去走亲戚,说是表姑家的外甥今天结婚,拉着他去吃席,听说对面的女孩是个海归博士,在s市一中教书,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