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有十多名卫旗校,那是仅次于卫使的上京警备营武将。
云沧澜看着众将坐下,才平静道:“宫里颁下的旨意,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一名卫使握拳道:“大人,旨意绝不会是圣上的意思。圣上患病已经十余天,这些天来,都不曾上朝,如今龙体不适的时候,怎么可能突然颁下这道旨意?这必定是后党搞的鬼。”
“不错。”又一名卫使道:“大人这五年来统领警备营,我上京警备营亦成为大庆最为精锐的部队,而且大人任职其间,尽忠圣上,严于律己,兢兢业业,圣上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将你调任去礼部?还要大人交出上京警备营,这……这真是荒谬!”
“后党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就是因为大人在上京城的缘故。”又一卫使道:“如果大人交出兵权,后党迷惑圣意,让后党中人来接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众将议论纷纷,群情激愤。
云沧澜神色淡定,缓缓道:“圣上旨意已下,难道我还能抗旨不成?”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间黯然下去,
抗旨不遵,无论是在哪国,那都是死罪。
许久之后,一名岁数稍大的卫使缓缓道:“大人,不如暂且推延交权,派人立刻禀报圣将,只要圣将出面,此事或许另有转机!”
“不错,大人可以以身体不适为由,拖延几日。”
云沧澜听到“圣将”二字,眼中划过黯然之色,前线林诚飞早已经派人送来密信,为了以防万一,那封信的内容普通人看了会一头雾水,但是云沧澜却清晰地明白了密信中的意思。
如果没有奇迹,商钟离此时已经魂归九天。
自己最牢固的靠山已经倒塌,而自己接下来所要承担的,就是商钟离离京去往前线前夕的嘱托。
没有商钟离,接下来,自己将要一人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毫无疑问,后党已经准备动手。
云沧澜乃是庆国年轻一辈中一流的人才,后党在这个时候动手,他就敏锐地感觉到庆后或许已经知道商钟离出了意外,否则绝不敢轻易动弹自己的上京警备营总制使之位。
商钟离不死,后党不敢动,只有商钟离不在了,后党才有把握搞倒自己。
他知道这道旨意十有八九是庆后的意思,可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圣上虽然糊涂,但是在警备营总制使这个位置上却一直表现的极为清晰。
在此之前,朝中后党无数次想要将自己从总制使的位置搞下去,但是即使没有商钟离的出面,皇帝却是十分坚定地否决了一切弹劾。
皇帝知道云沧澜的忠诚,也知道只要云沧澜手握兵权,后党就不至于太过嚣张,所以庆帝或许在许多事情上对庆后妥协,但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出乎寻常的坚持着。
但是这一次却在患病之中,突然颁下这道旨意,难道庆帝也知道商钟离出事,所以终于在这件事情上对庆后妥协?
……
“借病拖延?”云沧澜淡淡一笑,“这一招对后党会有用?即使病中,他们也会派人到府里来直接收缴兵符,也会立刻委派新的总制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