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唤火,没有天赋的也逐渐下山离去。领碳的没有几个人。
齐沭对冬天的记忆就是湿冷又宽大的棉被,像是浸了水般死死压在胸口,让他感觉到窒息。年幼的他侧头看见窗外挂着的灯笼,仿佛那一点火星能带给他热度。
在来的时候齐沭已经三言两语给齐遇说了自己和祁门的关系,齐遇知道了他的二叔就是祁门的现任掌门,也大概知道他做了什么。
齐遇的脑子里只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想法,就是打祁辞咎一顿,不准他再纠缠他们,然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却不是这样想的。
齐沭将齐遇脱下来的外套围巾一一挂好,他静默无言地看着趴在大炕上的青年,他本可以将齐遇留在家中,自己前来处理此事。
但是。
但是,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让齐遇知道他。
狼骗取了承诺后并未觉得满足。
如果羔羊能够同情自己皮毛上血腥的伤口,那有没有一丝可能,它也能够忍受狼的心。
他垂下眼睫。
仿佛站在地狱与天堂的交界处,他到此刻仍然犹豫不决。
他像是疯狂的赌徒,握着最后的筹码站在台前。
不赌,他便无法坦诚地拥抱爱人。
赌了,则有可能永远地失去他。
他开始憎恨夜里出现的那两个人,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夜袭,齐遇便不会看到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