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的就行。”花姐道:“穿多大鞋?”
胡师姐道:“我自己纳就行。”
花姐道:“那得多大的功夫?”
胡师姐想起来?,自己是给家里护院的,还有衙门如果有案子她也得跟着去干。急忙道:“大娘子说的是。匆忙搬取了自己的行李,她就一个很?小的包袱卷儿,包袱皮儿上还打着个补丁,拿来?放到了衣柜里。
自己去把水缸挑满,放下袖子,掸掸身上,将后衙巡了一遍,见门锁都好,墙头?也没人爬过。跑到前衙去,跟项安站在一处给祝缨撑场面了。
郭县令这次的动?作也很?快,堪比抓庄家时的李司法。
他也是连夜拿人,将人带到府衙来?与金元宝对?质,对?质完了,祝缨这儿结了案,他再?接着升堂判他手?上的案子。
王二郎先是死不承认,金元宝却熟练地说出了他身上所佩的饰物。王二郎道:“他与我熟,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也不稀奇。”
祝缨命人将新娘子的母亲和丫环都叫过来?,让她们辨认。新娘子的母亲说:“是我女儿的针线。”丫环只管低着头?,泪水涟涟,点了点头?。
王二郎便说:“是那天她问我买簪子,钱不够,拿这个抵的。”
金元宝道:“放屁!你分明说是拐得那个傻丫头?给你的!到时候拿这个给岳父一看,不给你也得给你了。大人,他还有别的物件儿!”
丫环忽然抬起了头?,道:“二郎,这是真的吗?!我们小娘子,被你骗得好苦哇!”
郭县令也是没想到,自己的案子在府衙的公堂上又被招了出来?。与小姐形影不离的丫环,当然是知?道得最?多的。与方家不同的是,王二郎能够自己就见着新娘子,是二人看对?了眼,小丫环是为了帮着自家小娘子才隐瞒的。
知?道要出嫁的时候,主仆二人都慌了神,想找王二郎。可?一个货郎,到处跑的,他不来?找她们,她们也难找到她。到了日子,新娘子绝望了。
祝缨问他去哪儿了。王二郎道:“小人是欠了点儿赌债,躲债去了。”
祝缨对?郭县令道:“这是你的案子。”
郭县令道:“是是。多谢大人。”
“那样的话就不必再?说了。司马?眼下这个,可?这是你的案子。”
章炯怎么也不肯接,道:“案情是大人查出来?的,当然由大人来?判!”
祝缨道:“司马先前所料并无差错,只因原告聚众哄闹,方才不得不中断。”
章炯十分推辞。
两人在上面谦让,方家诸人在下面心急如焚,先是向章炯请罪,承认自己见识浅薄。转个向,又请求祝缨来?判。
章炯也想看看祝缨怎么判这个案子,索性离席避让了一下。
祝缨道:“那好吧!我是代司马断案。堂下听?判!”
新婚自缢案能有突破是件好事,不过难的是眼前的案子要怎么判。如果来?个呆子判,金元宝顶多也就是个流放,小环怕是得要发卖,方小娘子也讨不着好。虽说两个姑娘是糊涂,也该受到教训,金元宝毁人一生只是流放未免太便宜他了。祝缨不想像当年曹氏的案子那样,暗中下黑手?让他去死。
且一巴掌抽在本地士绅的脸上,痛快是痛快,也不是怕他们,以后天天过招也很?麻烦。本地士绅比福禄县的土财主更麻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