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汤珈树将快要冻僵的手揣进外套口袋,转过身,表情一愣。
几步之外的洋槐树下,沈玉英怀里抱了件黑色长羽绒服,静静地站在那里。
S城山月居季宅,季二叔拎了两罐啤酒走到沙发前,递给季与淮一罐,然后挨着他旁边坐下,问:“大侄子,我听说你那公司最近遇到点麻烦事儿?”
季与淮收起手机,拉开易拉罐仰头喝了一口,才笑着道:“就那点事儿,还惊动二叔您了?”
“那可不咋地。”
叔侄俩向来关系融洽,从小季二叔就喜欢带着季与淮到处野,上山捉鸟下河摸鱼,经常俩人一块儿挨骂,季二叔玩心大,光棍了大半辈子,一直到四十出头才结婚,娶的媳妇还是他初恋,对方离异带娃,有个闺女小季与淮五岁,当初俩人要在一起时,可谓是突破了千难万难,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婚后季二叔也没再要孩子,把初恋的闺女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疼,当时亲戚朋友圈里就有个说法流传,讲老季家尽出情种,季父当年追姜兰心的事也是轰轰烈烈,轮到季二叔,干脆苦苦等了初恋十几年,这样痴情的好男人,季家一出出两个,弟兄俩谁也别说谁。
“大过年的,不聊那个。”季与淮岔开话题,“今晚准备守岁啊?”
“守啊,一会儿等你妹妹把姗姗哄睡,我们几个摆一桌麻将,你别不来啊,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得合群知道吗?”
季与淮笑了一下,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