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腰带走到路边一颗树后面去了,另一个马仔守在旁边望风,顺便点了根烟。

一分钟后,那个放水的马仔才不疾不徐提上裤子回来,两人并肩逛着往村尾去了。

谢遇知和高磊从砖瓦墙后面绕出来,互相递个眼色,跟上两个马仔。

两个马仔巡视完村头村尾,打着哈欠往回走。

“阿亮,我媳妇下个月就得生了,等着用钱,你欠我的那三千过两天还我吧?”

“行行行,过两天我就还给你,正好明天去555国道替老板接货,等这批货一到手大概能得个两三万,到时候你老婆生孩子要是不够用,我再多给你点。”

“这么好?要是我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我得让他给你叫一声干爹。”

“算了吧,我这个人最讨厌小孩了,光棍一个人无牵无挂多好。”

“那怎么行呢?男人还是得结婚生孩子传宗接代的。”

“以后再说吧,整天躲条子硬都|硬|不起来了,哪儿有闲工夫结婚生孩子。”阿亮搓着手推开吊脚楼的木门,唯唯诺诺走进去,“老板,我们回来了。”

吊脚楼内部布局很讲究,一看就不是普通农户的家,客厅宽敞,置办着很现代化的木制家具,知道是自己住的,不知道得以为是民宿。

被阿亮喊老板的是个有些年纪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竹编藤椅上悠闲煮茶,香樟木根雕刻的茶海上,一只暹罗鳄憨憨的张着嘴巴,享受着茶水的洗礼,听到动静迅速扭头。

正在往茶宠暹罗鳄身上浇着茶水的年轻男人,抬头看了阿亮一眼,缓缓收回目光,“巧爷这么晚还喊人出去巡村?”

冯巧,人到中年,儒雅内敛,五官深邃,斯斯文文一中年文化大叔形象,波澜不惊捏着壶柄,将煮沸的茶水倒入填满茶叶的茶杯,盖盏。

“例行而已。”冯巧推给程昊一盏刚闷好的新茶,语气平淡, “季后最爱喝滇桂的黑茶,你也尝尝看,别有陈香泛上心头。”

“我喝不惯这种东西,潘哥从小和陈程渡在一起,有那份文化人熏陶,我大老粗一个,您拿这么好的东西招待我,不是牛嚼牡丹吗?还不如拎两扎啤酒烤几个串来的实在。”

冯巧微笑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慢条斯理看向阿亮,“还安静吧?”

“和平时一样。”阿亮规规矩矩鞠个躬,“村头的电子眼开着,村尾的也没问题。”

“回去睡觉吧,明天一早去贡站接货。”冯巧摆摆手,阿亮立刻会意,鞠个躬退两步,转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