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陆时考虑到他身后的伤,没让他自己一个人走去学校,给他安排了司机,饶是这样江肆一路上也折腾得不行。

他咬着牙下车,还有礼貌地跟司机道了声再见。

司机一路上看着江肆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了,此时倒也不点破,笑着跟江肆说了声拜拜。

从校门口到教室还有一段距离,江肆背着书包往前走,校服裤子比较宽松,但饶是如此,已经肿了一圈的屁股还是不断地摩擦着校服裤子,每走一步都有些疼。

心里不由腹诽着陆时下手太狠了,一天了,疼痛不但没减,反而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学神早啊。”

“四哥早啊。”

一路上碰见不少同学跟他打着招呼,叫学神的是班里的女生,叫“四哥”的是跟他关系还可以的男生。

“早......”江肆勉强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礼貌地回了回去。

等到到了教室,江肆还是有些迟到了,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三分钟了。

江肆硬着头皮喊了一声“报告”,讲台上是数学老师,当然也是他们的班主任。

“进来吧。”班主任一向喜爱江肆,也没多说什么。

江肆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看着硬硬的木头凳子,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咬着牙准备坐下去。

“到后面站着听吧。”在台上讲课的班主任突然发话了,“之后一周你都到后面站着听。”

底下的其他同学们有些震惊,不是吧?江学神什么时候被罚过站啊?

这还是班主任吗?

班主任不是一向最喜欢江肆吗,就因为迟到了几分钟就要罚站一周,这......

底下的人纷纷向江肆投来同情的目光,开始窃窃私语,“今天班主任怎么了,吃错药了?”

“不知道啊,这也太狠了。”

“可能到了更年期了......”

江肆有些吃惊,抬头看了一眼班主任,发现班主任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江肆的脸再一次红了,他朝着班主任鞠了一躬,拿了本数学书默默到后头站着去了。

至于班里的其他同学,大家窃窃私语后最终得出一个一致的结论:最近少惹班主任。

这个结论得出之后,他们高二五班在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乖得不行,绝不惹一件事,以至于班主任开始反过来怀疑高二五班的全体学生是不是吃错药了。

当然这个“绝不惹事”的学生,并不包括两个人,一个是乔星野,另一个,就是此时在后面罚站的学神江肆。

几个小时后的江肆,会无比感谢英明的班主任罚站罚了他一个周。

此时的江肆裤兜里的手机正在不断震动着,他看了一眼班主任,正在黑板上写题。

于是学神掏出了手机挡在数学书后看了一眼,瞬间皱起了眉头,是乔星野的短信。

他扫了一眼班级,乔星野果然不在。

数学老师写完题转过了身,正对上江肆的目光,江肆无声的用嘴比了个口型“厕所”,然后用手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要去上厕所。

班主任也没多想,点了点头放他出去了。

出了教室门的江肆却没有往厕所方向去,他一路下了楼,走到了学校宿舍楼附近。

宿舍楼有监控盲区,他一路走来,避开了监控,走到了一所宿舍楼旁。

这所宿舍楼是学校最早修建的一批宿舍楼,旁边就是街道,他走到墙角抬头看了看,往后撤了一段距离,迅速助跑了几步,脚蹬在墙上,双臂抓住墙头一个借力直接坐到了墙头上。

他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下去。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江肆早已经疼得龇牙咧嘴,头上直冒冷汗,但是他此时已经没工夫管这些了。

翻过墙,出了校园,他直接打了个车去了乔星野给的地址。

地址是三公里之外的华阳路,锦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