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
不能让黄珍珠被负罪感折磨得整个人情绪低落,周明咨询过心理医生,问对方他太太现时这种状况,如何解决。
对方让他坦诚以对,这两个孩子他一时不愿面对,总不能一辈子不面对。最后,若是太太发现他早知了却假装不知,只会引爆一次婚姻危机。
周明不接受,心理医生只得治标不治本,提议他让太太忙碌起来,生活充实时就没空想太多,再造个BB也是可以的,会分泌生育激素。
黄珍珠那时课业爆炸,还是抵不住情绪不佳,周明开始琢磨起再生一个的可行性。
黄珍珠夜夜失眠,好不容易入睡时甚至梦见狄敏在梦中质问她,他不怨她再嫁,但是为何贪图富贵不和姓周的讲明真相。
她醒来时怔愣许久,房间装修典雅,地上的羊毛地毯暖洋洋,佣人敲了门提醒她到点去上课。
黄珍珠一度也以为自己是贪图富贵,直至周明出差,那夜她睡不着行至社区教堂,彩色水晶窗在吊灯下熠熠,有个女孩在和耶稣祈祷,跪下时金黄色的长发曼丽,愿主让她的纽约梦成真,她想离家,她爱她爸妈,但是一分一秒不愿留在此地。
听得黄珍珠用磕磕绊绊的英语问她:“既然爱,为何还要离家?”
那女孩偏头看了黄珍珠一眼,回答了她,她的原生家庭是泥潭,泥潭会拉人共沉沦,她爱她爸妈不假,但是她力量尚微,抵御不了共沉沦的结局。这时不如离开,待得积蓄力量,再回来不迟。
女孩说的话太长,这些是黄珍珠听了许久拼凑出来的,她稍有领悟,就像二人落水,需有一人上岸才能救赎另一人,若是二人皆水中,只有你拽我、我拖你,空是力气消耗,最后大家齐齐不得救。
黄珍珠不和周明讲清真相,一是二人有重川,她若讲明,他不接受便是一拍两散,若是接受,她将狄桢狄珠接来身边,他性格复杂,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的,到时受伤的只会是狄桢狄珠;二是她出国并非是贪图富贵,唯有自救才能救人,她要成长,成长到能强大到协调好周明和狄桢狄珠的关系,才敢放心接狄桢狄珠至身边,她为人母亲,自然不会偏袒哪一个孩子,皆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就在这时,阿嫂黄莺知她心事重重,打了通洋电话至旧金山。
黄珍珠出国前托哥嫂二人帮着照看狄桢狄珠,她实在放心不下。
阿嫂这次打来特地回复她,说待得她生产完,会帮着照看狄桢狄珠,叫珍珠既然出国便安心读书:“人生在世,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唯有靠自己。既然做了选择,便不可耽溺于此,勇敢朝前走,不然两头皆失。”
黄珍珠汇照顾费至国内,托哥嫂转汇至狄妃,除了不在身边日日相对,从来不曾亏待过狄桢狄珠。
阿哥工作忙,自得了年度好人加之他工作得力,便平步青云,忙得脚不沾地。
阿嫂应了黄珍珠照看,生产后做完月子便返村,彼时狄桢狄珠都叁岁多了。
黄珍珠还有个请求,托阿嫂寄张狄桢狄珠的照片给她。
黄莺到达当日,便抱着狄桢狄珠去了县照相馆拍照,她满口骂骂咧咧嫌狄妃光会说话不会办事:“这么久了,连张兄妹二人照片都不曾拍过,寄给珍珠?她现时携在身边的都是狄桢狄珠刚出世的襁褓照。”
狄妃被骂得不敢作声,她儿子狄天佑小了狄桢十一个月,幸得她平日喂得多,营养好,胖乎乎一个,看起来显稚嫩,但是黄莺亦没经验,一时看不出区别。
黄莺摸着狄桢脚丫的大拇指确认有无黑痣,狄妃都转头过去,假装没看见。
时光荏苒,一过过了五年。
这五年,黄珍珠挂念着狄桢狄珠,但是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分离,于无人时摸着二人的照片,眉眼长开了,却很是陌生,一时辨不出是随她或是随狄敏,但是怪不得是龙凤胎,二人好似有些相似。
这五年,黄珍珠亦和周明风风雨雨,这男人成了她割舍不开的人,他一手一脚把她变成今日的黄珍珠,她语言课业繁重,抓耳挠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