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人家中的沈清和,皆言此子聪慧非常,学识过人,必定能夺得魁首。

可是谁也没想到沈清和才一下场,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农家子一路碾压,硬生生被压成万年老二。

李师师抬着水润的眸子看着邴温故,眼中充满敬佩,这让她的眼眸看上去格外情深。

“妾身见过邴解元,邴解元的大名妾身如雷贯耳,邴解元学识过人,真乃文曲星下凡,妾身倾佩不已。”李师师对着邴温故盈盈一礼,眉目含情地看着邴温故,双眼中的钩子任凭瞎子都能看出来。

邴温故学识出众,相貌英俊,即便在这皇城之中也是少有的青年才俊。对于李师师而言能让这样人中俊杰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便算作一件可炫耀的事迹了。

姜憬淮哪里看不出来,偏他并不替邴温故解围,笑嘻嘻地看着邴温故要怎么办。

邴温故神色未变,对面李师师仿佛能把人魂从眼睛里勾出来的眼神置若罔察。

邴温故伸出手,当着李师师,姜憬淮乃至整个教坊司人的面,毫无避讳地牵起南锦屏的手,对李师师道:“介绍一下,这位是《东哥儿重生记》的作者,无为先生。”

由于南锦屏穿的是男装,本身长相偏清俊,打扮也不女气,完全没有时下双儿流行的那种阴柔美,所以一时之间即便身处风月场的李师师也没认出南锦屏的性别,还奇怪面对她的勾引,邴温故好端端提南锦屏干什么。

这人虽然相貌倒也不错,若是邴温故试图把她的注意力引到这人身上倒是情有可原。不过如果真是这样,李师师倒是对邴温故更敢兴趣了。不为她美色所惑的男人,更吸引人。

然而李师师接下来就听邴温故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炸裂的话。

“我亦是其夫君。”李师师猛地瞪大眼睛,扭头看向南锦屏。

只见南锦屏俊脸微红,面上有几许羞涩,但是并未否认。

李师师阅人无数,在各大达官显贵之中周旋,心思玲珑,很快就反应过来。再细品邴温故的话,就品出不一样的意思。

邴温故介绍的是,他是无为先生的夫君,而不是无为先生是他的夫郎。两句话意思一样,但是主谓语不一样,主角便不一样。

她听过太多有权有势介绍家中女眷都是,皆是这是我的夫人、女儿……这便是皆以自己为主。

可邴温故反之,便是以南锦屏为主,他自己辅之,若是赘婿或者无能之辈就罢了。偏偏邴温故是个有本事的,还是今科解元,李师师根本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反而觉得邴温故更有魅力了,但是她既是个能周旋在贵族子弟之间的女人,最基本的眼力见还是有的。

一下就明白了邴温故的意思,对着南锦屏就是一礼,“无为先生心有大义,写出这样为双儿和娘子发声的话本子,妾身敬佩。”

南锦屏赶紧扶起李师师,“李娘子妙赞了。”

李师师就跟刚才没有当南锦屏的面给他郎君暗送秋波的事发生一样,带着三人来到表演的房间,叫女娘上茶酒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