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结论。又或者说,太后还准备了什么后手,要把嫌疑引向胡家。
然而从头到尾,太后没想到,东厂竟有了这般的能耐,连诸多外戚都一并监视。尤其是胡家,这一年多以来,对胡家的监视是从来都没有放松过的……毕竟是身份出现了变动,东厂也要为皇帝的心思做准备——有一天皇帝想降罪胡家的时候,说不得就要东厂来提供这个话柄!
胡家清白已证,这个黑锅是想背都没得背……或者说,这个黑锅是只能换个方式来背了。但东厂番子是一不做二不休,抢在太后发话之前,就把真相给审出来了!
虽说连番美誉,虽说声望高隆,但毕竟是女流之辈,成日里和她打交道的能有多少俊才?太后在揣摩人心、布控大局上是有一套,然而她出身富贵,从未接触过多少劳苦百姓,毕竟是棋差一招,漏算了这一点:劳苦百姓,有时候是有点笨的……
皇帝闭了闭眼,忽然觉得很好笑,他禁不住哧哧地笑了起来。
“你看看,”他对刘思清说。“还说什么天下之主、言出法随……屁,都是屁。就在你身边,有多少人算计你?”
他的声音很轻松,然而心头却是沉甸甸的,一股怒火来回流淌,每流一道就更旺一道。
背叛、失落、愤怒、伤心……都比不过心头的那一阵恐惧。
——如果不是太后运气差了一分,这一策,必将成功!他又何能查到真相?若非太后毕竟年迈,算得疏了一分,没有处理掉司簿司的两个女史,只怕到今日,主谋还在云层之后,显露不出真容。
如果太后成功,他就是被人算计,犹未自知。皇位之侧、至亲之间,人心已经幽微如此,纵然拨马所向,万邦臣服,天下间,又有何人可信,何人可靠?
这无穷无尽的恐惧,仿佛一阵大风,将怒火吹得更旺,风助火势、火旺风力,不知不觉间,大火已经延烧成片,吹得皇帝双眼,化作了熊熊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