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米之外,车子隐在树荫下,熄了火,一点光亮都没有。
傅臻呆滞的看着路灯下那个小小的身影,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忍不住绕回来滑车跟在她身后,心里无数次纠结,可怎么都压不住心底那口焦灼的闷气。
窗外的雨势越发狂乱,他轻喘了声,揉了揉额头,正准备推开车门时,一辆车疯了似的奔来,一个急刹停在女人身侧。
车上跳下个人,傅臻认得出,那是罗浅的表弟。
陆迄直接掀开她身上湿哒哒的外套,脱了自己的衣服罩在她身上,瞧着她湿透的衣服,心疼的不得了。
“姐,你啥情况,谁他妈给你扔这儿了?”
罗浅头晕脑胀,“我好累,不想说话。”
他也不再多话,护着她上车,油门一轰,很快消失在傅臻的视野里。
男人呆坐着,沉寂了良久,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你给罗浅打个电话,随便问什么都行,确定她在不在家。”
那头的宋渊也是迷惑,“怎么?”
他扯了下唇,没解释,只说:“麻烦了。”
电话挂断,周燃走过来抱着宋渊的腰,昂头看他,“谁啊?”
“傅臻。”
宋渊叹了口气,“看来是又犯病了。”
冷战
律所近期事多,每个人都忙的跟打仗似的。
请假两日后,罗浅准时准点出现在早会,整个人病怏怏的,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气若悬丝。
早会上,她坐在傅臻对面,低垂着头,咳嗽声压抑至最小,却似放大数倍,在他耳边连绵不绝的奏响。
散会后,她第一个冲出会议室,走路都是轻飘飘的,穿着职业套装,纤瘦的背影看着异常憔悴。
宋渊慢幽幽的走到傅臻身边,低声问:“你的杰作?”
傅臻心脏扯的疼,憋着一口气,堵的胸腔烦闷,侧目瞧了他眼,没说话。
宋渊瞧了他离去的高大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
爱成那样也舍得欺负,真不明白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忙碌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
一上午飞速过去,罗浅托着软弱无力的身子忙个不停,时不时还要去其它部门对接工作。
午休时间,她好不容易喘口气,回到办公桌前,刚坐下,就见一个药店购物袋。
她疑惑两秒,打开,各种类型的感冒药一应俱全。
罗浅下意识看了眼斜对角的办公室,透过窗帘缝隙能看见男人挺拔的身影。
她怒气未消,喉痛头晕,生生咳了两夜,现在完全不想搭理他。
作为一个铁石心肠的妖精,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扔在荒郊野外,未了一个电话跟信息都没有,好似就等着她自生自灭,最好就这么永远消失。
罗浅没受过这种气,多看他一眼都气的直哆嗦,要不是职业操守在,她真想直接玩消失才解气。
她抿了抿唇,盯着那包“炸药"看了片刻,最后直接塞进柜子里,眼不见为净。
办公室里的男人等了半响,硬没等来傲娇的小妖精,他隔着小小的缝隙偷瞄她,女人正难受的趴在桌上睡觉。
傅臻皱了下眉,这么睡肯定会病情加重。
他想了想,按下内线,同一时间,罗浅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她累的一上午,好不容易抽点时间休息,刚有点睡意就被吵醒,接电话的语气跟吃了炸药一样。
“喂。”
“罗浅,来一下办公室。”
说完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了当的挂上电话。
小妖精努力深呼吸,险些被气的扔枚炸弹丢进去,炸的他妈都不认识。
她捂着嘴剧烈咳嗽几声,撑着身子起身时,脚软的根本站不稳。
约半分钟后,罗浅不情不愿的推开门,慢吞吞的走到他桌前,不看他,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