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惊讶过后,苺谷朝音趁着红灯时车辆停稳的时间,打开了降谷零放在车内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消毒用的医用酒精和棉球。
在衣物遮掩下,他的手臂和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其实有着不少的细微伤口,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但苺谷朝音考虑到自己和几位同期大猩猩比起来稍显脆弱的免疫力,还是没能放着不管。
酒精对伤口的刺激向来很大,但更重的伤苺谷朝音都受过,像这种只是渗出一点血点子的伤口对他来说实在不值一提,就算浸满了医用酒精的棉球摁在伤口上也只有一点轻微的刺痛感。
苺谷朝音的表情全程都没有任何变化,习以为常地将看得见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只是在触碰到脊背上和莫多德尔战斗时碰触来的一点淤青时稍微皱了一下眉毛。
有些刺鼻的酒精味道在狭窄逼仄的车内蔓延开来,立刻就覆盖了属于苺谷朝音自身的、很淡的山椿气息。
处理完伤口,苺谷朝音才开始脱去身上这身已经完全报废的衣服。
虽然同为男性,但降谷零十分有分寸地没去看挂在车窗前的后视镜,全程都克制着眼神,没有往后座瞟上一眼。
但越是克制着目光,听觉便会愈发敏锐。五感之中,其他车辆的发动机的启动声、鸣笛声和车轮碾过粗糙地面时的声音一齐慢慢地远去,狭窄的车厢内只剩下了落针可闻的静谧,衣物摩挲时发出的沙沙声格外明晰。
降谷零头一次觉得听觉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他甚至能通过声音判断出这是什么衣服、又是什么布料。
就好比现在,苺谷朝音很显然是在穿衬衫,因为他听到了手指的指甲碰到塑料质地的纽扣时发出的轻微敲击声。
并不算宽敞的空间内有着意味不明的气氛在酝酿、涌动,又如同潮水一般缓缓地流淌,只在他能感觉到的空间内留下了潮湿的痕迹。
红灯十分恰好地在此刻结束,降谷零深吸一口气,一脚踩下了油门,白色马自达在车流之中疾驰而出,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掩盖了车后座上苺谷朝音换衣服时簌簌的声响。
白色马自达驶出去的时候,苺谷朝音刚好穿上了黑色的长裤。
原本那身奢派西服下当然不是裸.体,身为一个十分有豆德的好爱豆,苺谷朝音向来会在浅色系的衬衫、单衣之类的下面穿上一件白色的背心打底,避免走光和不雅。
褪去原本的衣服后他身上还剩下的就是紧贴着身体曲线的白色背心,裸露出来的手臂线条流畅而紧绷,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下身则是半长的打底裤,恰好停留在膝盖上两个手掌的位置,只显露出来了圆润的膝盖和修长而白皙的小腿。
降谷零的要比苺谷朝音稍微高那么一点,裤子的码数也比他惯常穿的要大一码,裤腿显得有些偏长了。为了让长裤刚好合身,他扶着降谷零的座椅在后座上弯着腰站了起来,低着头整理略长的黑色长裤。
但在猛然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苺谷朝音眼前黑了一下。
眼前一黑的瞬间他便意识到不好,身体摇晃了一下之后,伸出的手十分精准地抓住了镶嵌在车顶上的把手,稳住了身形。
降谷零立刻就发现了苺谷朝音的不对经,从后视镜之中看苺谷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