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起用餐后,双方又?就年后开拍的事项做了协调和敲定,并签定了合作意向书。
方宜全身心投入工作,时间?过得飞快,结束工作时,天色已晚。驱车回?医院的路上,虽是极度疲惫,可那种沉甸甸的满足感?填满心房,她轻踩下油门,久违地跟着音响哼起歌。
怕食物的味道会飘在病房里,她特意在医院楼下的街上吃过饭,才踏着夜色乘电梯上楼。
在工作群编辑了几条信息,一路走到?在病房门口。
方宜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推开门,一抬眼,却?见郑淮明靠在床头用氧气面罩吸氧。病情好转后,他已经很久没用面罩了。
此时他却?无力地垂着头,丝毫没有意识到?她进?门,一手叩在塑料罩上,另一只手死死揪着胸口的衣服,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不适。
方宜心尖一颤,随手将拎包搁在桌上上前:“你怎么了?”
走近看,郑淮明脸色也差得厉害,近乎灰败。眉眼间?冷汗涔涔,眼睫如鸦羽微垂,没有一点光亮,他薄唇半张着喘息,却?依旧闷得胸腔发麻。
高跟鞋在瓷砖地上发出清脆响声,他朦胧间?艰难掀开眼帘,竟看到?了那日?思?夜想?的一张脸,圆润清亮的杏眼中溢出焦急和担忧,发丝在光影中晃动,有温暖的触感?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她……
男人漆黑的眼眸如无底暗河,晦暗不明,蓦地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又?被深深的痛楚所掩盖。
在乎 “承认你很爱我,就这么难吗?”……
女孩清秀的面容近在咫尺, 轻盈柔和的香水气息,裹挟着冬夜的寒气,是?那样让人?眷恋。
视线忽明忽暗, 郑淮明失神注视着,不愿移开。一整天心口漫无边际的恐慌猛然?崩断,心跳声震耳欲聋,他指尖一软, 整个人?脱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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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朝前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