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她的两人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听到了。
那座山确实没多远,但周围湿地感很强,到处都是浅滩,天然便方便了水鸟们在其中生活。
等到看不到人影时,宋霁安突然拽住了盛迦的胳膊。
“怎么了?”盛迦明知故问。
她带着护目镜,宋霁安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却能看到她破损的唇角轻轻勾起,显然心情不错。
宋霁安:“你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盛迦反问。
宋霁安抬手摘下了她的护目镜,刺目的光线袭来,令盛迦下意识眯了眯眼,宋霁安捧住她两侧的脸颊肉往中间轻轻捏了两下,大拇指摩挲在她眼角,缓声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盛迦。”
她明明看穿了盛迦想要什么,可是却又像吊着胡萝卜似的,想让盛迦自己说出口。
这种时候她确实有些恶趣味。
盛迦扭头在她手腕上轻咬,眼睛却直直看向她,是一种带着侵略感又像引诱的目光。
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和盛迦手腕上类似的牙印,宋霁安抿了抿唇,突然发觉这种情况里她似乎真的没有盛迦会蛊惑对方。
“都在哪儿学的?”她很认真地请教。
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她们俩大概需要好好恶补一下生理知识,这方面她是典型的学院派,但是昨天之后她发现无论是接吻还是耳鬓厮磨这种事似乎也不需要学什么,遵从内心欲望就能学会。
可盛迦这种引诱的方式显然并不是遵从内心就能学会的。
“你觉得我会没有准备就在岛上和你摊牌吗?”盛迦嗤笑了一声,握着她的手一寸寸抚摸在自己脸上,“把你拉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到上,又或许是把你带来挪威,就是蓄谋已久啊。”
盛迦或许对待事情的态度变了,可她的本质从未改变。
极强的掌控欲下是必须步步为营的筹划,甚至她早已知晓了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引诱宋霁安和她沉沦。
就像现在。
“宋霁安,你想学吗?”盛迦与她对视,“又或许,你不用学,只要发自本心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
“比如现在,你看起来就很想吻我。”
宋霁安无言半晌,终于有些轻嘲地笑出声来,“你不会永远占上风的。”
盛迦这种势在必得的神情令她心底的毁坏欲一寸寸炸裂,她该实话实说,她不喜欢盛迦这样一切尽在掌控的样子,太过完美的面具总会令人想去打碎,就像盛迦当初想打碎宋霁安的面具一样。
既然盛迦引出了她的阴暗面,那她绝不希望对方能独善其身。
宋霁安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出所料,那里顿时一片通红,与盛迦现在还冷静的目光比起来格外割裂。
她没有再犹豫,吻上了盛迦的唇。
风在她们耳边徜徉,头顶的飞鸟盘旋,遥远的雪山和空旷的苔原上只有她们。
她们可以释放任何情绪,愤怒的,心动的,不安的,想共同沉沦的。
从一开始,她们命运的红线纠缠到一起时,或许已经没有明哲保身的可能,这是一汪幽潭,只会拽着理智的人不断下陷。
昨晚的练习令这个吻更加激烈,有些像是同类之间毫不留情的撕咬,哪怕再次布满了血腥味也不再有人松口。
这是盛迦想要的,也是宋霁安想要的。
唇舌是连接口,是窥探对方欲望的唯一路径,是感受对方汹涌澎湃情绪的最佳方式。
谁都不平静,谁都想占领上风,盛迦垂眸,眼睫扫过宋霁安的脸,她感受到了她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掌控欲。
宋霁安也想掌控盛迦,她的胜负欲早已被盛迦调动,想要赢得这场胜利。
就如同她年少时走过的路里,每一项都是优,每一条履历都充满了她对事物和人生的掌控欲,她从不认为自己会失败。
宋霁安不应该是个颓丧且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她的人生本就不该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