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是蔺语将这件事坚持了许多年，坚持到许多人认为，网络另一头真的有个叫林雨的人在这世界上生存着。

“这不难。”蔺语说，“我相信只要我那么做，小雨就还没有完全消失。”

陈知看了看蔺语，“果然你和林雨的感情很好。”

他停顿了一下，视线移到那张照片上，少年笑得阳光灿烂，陈知不禁慢慢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冰凉的墓碑。

有什么混合着风声散开——

“对不起，我来迟了。”

天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旁的蔺语伸出手把陈知拉起来，“先躲雨吧。”

等路上拦车回到酒店，两个落汤鸡被前台小姐姐好奇盯着，陈知不管那么多就冲进电梯，蔺语紧随其后。

但电梯里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

回到房间，陈知去冲澡洗头，出来之后看手机，才看见蔺语给他发的消息。

“我叫了吃的，你洗好了可以过来，另外我想再和你谈谈。”

望着屏幕，陈知轻轻叹了口气，敲响隔壁的门。

“饿了吧，随便吃。”蔺语笑得很温柔。

陈知皱皱眉，坐下，“蔺语——”

“嗯？”蔺语似乎愣了愣，“很高兴你终于叫了我的名字。”

陈知没说话，只是看着蔺语拿起手机，登上身为林雨的账号。

“你想做什么？”

“申请注销。”蔺语的声音很低，“小雨的愿望实现了，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