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于顶尚且能淡然处之,谁知那乍起的枪声就像一记猝然砸下的重锤,连三魂带七魄一并碾成渣渣。
“到底出什么事了?”赵锐脑子里那根弦抻紧到极致,终于歇斯底里地断了,他抓着手机不管不顾地咆哮起来:“哪来的枪声?沈愔,你现在在哪?”
手机那边不知是信号不好还是怎的,声音嘈杂得很,像是无数人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沈愔停顿片刻,再开口时,话音压低了许多:“……我已经下到矿洞里了,手机信号不太好,前面好像有人……”
手机信号好不好赵锐不知道,反正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先斩后奏”的沈愔将失去信号的手机调成静音,随手揣进衣兜,循着枪声传来的反向往前摸去。没走两步,手肘忽然一紧,被人死死攥住了。
沈愔回过头,只见那冒险带他下来的陈老板脸色白中泛青,汗珠不要钱似的顺着额角倘若。他嘴唇哆哆嗦嗦,眼睛里射出两道哀求的光:“领、领导,要是这趟把事办成了,我儿子……是不是真能将功折罪?”
沈愔急着去一探究竟,仓促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就算不能免于公诉,舒舒服服地待在监狱里总比死在神父手里强。”
陈老板咬着后槽牙,两道法令纹颤颤巍巍,似乎下了最后的决心:“……好,我跟你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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