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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而散。

久而久之,秦思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臭小子“好好说话”了。

他拄着拐杖走进病房时,丁绍伟正背对门口,伸长胳膊去够果盘里的桃子。听到脚步声,他闪电般缩回手,将乱草窝似的脑袋塞进被子里,活像一头受了惊的鸵鸟,哼哼唧唧道:“我不行了……坐了这么久的牢,嘴里都淡出鸟了……要是我死了,你记得多给我烧几个桃子,黄泉路上也不至于当个饿死鬼!”

沈愔:“……”

他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和大衣架排排站好,不管面部表情还是肢体语言,都惟妙惟肖地传递出一个意味——这疯疯癫癫的货是谁?我不认识,跟我没半毛钱干系!

秦思远大约也觉得有这么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儿子不是什么长脸的事,重重咳嗽一声:“说什么呢?也不怕人笑话!”

丁绍伟听着动静不对,飞快地拔出脑袋,回头一瞧,脸登时拉得老长。他从鼻子里喷了口气,习惯性地想刺秦思远两句,嘴巴一张一合间,忽然想起这位为了救他,又是冒险撞车,又是被毒贩掳走,肋骨都断了好几根,那满肚子冷嘲热讽登时喷不出来了。

他咕嘟着嘴,冷不防脱离“夹枪带棒”的范畴,居然不知该怎么跟亲爹说话,憋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憋出一句:“你伤得怎么样?这么满地溜达不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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