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镇。”
此时窗外浓云密布,锅底般的天色黑沉沉地压在城市头顶。车水马龙闪烁着红灯,连成阴云下一望无际的汪洋瀚海。霎时间,一道闪电当头落下,天地间惨白了一瞬,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开在云层中,耳麦那头的沈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粗重的呼吸声隐约传来。
薛耿半天没听到他说话,忽然想起上回谈到这个话题时,沈愔是什么反应。他唯恐沈支队一个沉不住气,直接往人家张开的陷阱里闯,赶紧道:“沈队?沈队?听到我说话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沈愔的声音重新响起:“我在。”
虽然他语气沉稳、话音清晰,但是薛耿想起他当晚开着一辆SUV,将发了疯的大货撞到一边时的情形,就觉得心惊肉跳:“你冷静点,既然有了这条线索,咱们顺藤摸瓜,总能找到他们的老巢——你别冲动,千万别贸然行事!”
沈愔活了三十年,从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不管学生时代还是公安系统后,从没让长辈和领导操心过。谁知临了晚节不保,居然被脾气暴躁的薛耿叮咛“别冲动行事”。
他不禁哑然失笑,紧接着又想起生死未卜的丁绍伟,只觉得嘴角如有千斤重,再也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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