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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全市通缉了,还能不慌不忙条理清晰,难怪能坐上刑侦支队第一把交椅,”明董事长默默地想,继而由这位联想起另一位“刑侦支队长”,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这该怎么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沈支队还不知道在明董事长心目中,已经将自己和某种交易物品画上了等号。他端起明承诲递来的茶杯,认认真真地喝完一杯茶,那专注凝重的神色几乎让明承诲怀疑,他喝的不是什么一放好几个月的劣质茶水,而是某种琼浆玉露。

“很感谢明先生出手相助,”沈愔将空了的茶杯放回原位,借着起身的动作微乎其微地抽了口气——有点被那劣质茶水的味道蛰了舌头,“时候不早,我先告辞了。”

明承诲回过神,紧跟着站起来:“那怎么行?现在整座大厦都是警方的布防,你一出去,不出三分钟就被逮个正着。”

沈愔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更清楚,自己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何况,丁绍伟生死未卜,而救人的“线头”就在这座大厦里——与其束手束脚,倒不如拼死一搏,说不定能从那黑衣杀手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沈支队看似文文弱弱,实则意志强硬,既然拿定了主意,便坚持要告辞:“我刚才已经看到毒枭的人,他可能知道什么……明先生放心,我会小心的。”

明承诲其实想说“我不是不放心你,是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去后不好跟我师父交代”。但是话到嘴边,他眉心倏忽一动,又拐了个弯:“毒枭的人?你是说,刚才在走廊上大吵大闹的……那个经理?”

沈愔听出他话音里隐而未发的犹豫和欲言又止,抬起的腿又收了回来。他转过身,目光平直无波地看向明承诲:“明先生认识他?”

在极狭窄的空间内,两人目光短兵相接,看不见的火花滋啦作响。

片刻后,明承诲叹了口气,将剩下半杯“毒药”一饮而尽:“谈不上认识,只是我入住酒店这一个多礼拜,每天都会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信件……信纸是空白的,但是信封里夹着压扁的干花。”

沈愔心念电转,幅度细微地一挑眉:“什么花?”

明承诲坦诚地迎上他的审视:“曼陀罗。”

沈愔:“……”

第125章 自投下

一般人或许不了解,但曾在云滇卧底的沈愔很清楚,曼陀罗是滇缅边境一种特有的草植,虽说以现在的大棚技术,移栽一两种花卉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大城市里很少有人会栽种曼陀罗。

理由很简单:这玩意儿有剧毒,傻子才往家里搬。

沈愔微微一眯眼:“你是说……”

“沈支队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人,多少应该听说过,江湖传言,家父早年发家,和这些人有脱不开的关系,”明承诲毫不避讳自己老爹的黑历史,坦然地说,“虽然他为了子孙考虑,在过世前已经渐渐从某些不太合法的领域里撤了出来,可有些事,做过就会留下痕迹。而有些人,一旦沾手,也没那么容易甩脱。”

沈愔当然听说过关于明氏前任董事长——明睿东的某些风闻,而且还是不太正面的风闻。串联起前因后果,他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眉头越夹越紧:“……他们找到了你?”

明承诲一看到他这个浑身紧绷的肢体语言,就知道沈支队犯了职业病“职业病”,微微苦笑地自嘲了一句:“我这也算是受阶级成分拖累吧?”

沈愔听出他的嘲讽,也知道自己戴着滤镜看人确实不对,可一边是西南毒市势利最大的毒枭,另一边是长三角地区最具名望的企业家,这两位要是“强强联手”,到时会是什么情形,沈愔简直想想就头皮发麻。

幸而明董事长暂时没有同流合污的打算,非但没有,他还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沈警官请放心,我答应了师父不会沾染这些,就绝不会食言!”

沈愔再一次无语了,与此同时,他脑子里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这小子……该不会有恋师情节吧?

沈支队不清楚明董事长的过往履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