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又没纨绔恶习,顿时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许多贵女争着嫁的对象。
因为卫纮是王琮最亲近的表弟,贵妃当年也对他的亲事非常关注,不惜当过两回惹人讨厌的红娘。不过这小子嫡传了王家的眼高于顶,谁也看不上。一拖到了二十出头,亲戚们都等着看,什么样的绝世美人才能叫卫纮落马。
结果纷纷大跌眼镜。有一回,卫纮逢旨去吴兴郡祭祀先祖,在那里和太守的女儿对上了眼,非那许小娘子不娶。许氏也不算什么高门大户,太守之女,说低不低,说高不高,做个侯夫人凑合,做外戚就很勉强了。奈何卫家人丁凋零,卫纮自己就是族长,没有人管得了他,当舅舅的皇帝也只好点头。
说来也怪,许氏只是温婉些,算不得多么惊艳聪慧,偏偏就把卫纮拿捏住了,成婚两年还如胶似漆,直追他父母的遗风。坐等始乱终弃的贵女们更加扼腕,早知道卫郎是这样忠心的好丈夫,当初打破头也要强嫁了他。
“璀然还小呢,只不过看卫纮心爱他娘子,就觉得他好了。”贵妃微微笑道。极少听皇帝关切儿女私事,让她隐约有几分不安。
“卫纮生得好,自然招惹女孩儿喜欢。知慕少艾,少年人对于情爱总归是肤浅。”皇帝收敛神色,低垂了眼,不知想起了什么。就算贵妃心中恨恨,那一瞬间心弦却也拨动了一下。
很多年前,一提起王勰,她想到的他总是这个样子。带着和悦的微微笑意,漫不经心地偏过头,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光华温润,搅乱观者的心曲。
“像陛下才好。” 贵妃忽然低声说。
“什么?”
“这个孩子,相貌像陛下才好。”贵妃垂眸敛目,双手交迭在腹上,耳根却悄悄红了。
皇帝难得愣住,终于朗朗的笑起来。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姐的到来,璀然算得上是“饶有兴致”,倒不是她对刘小姐本身有什么兴趣,而是类似于小时候撕掉蝴蝶翅膀,看它在地上挣扎那样,不安好心,居心叵测,幸灾乐祸,好奇她能做出什么。为此,她特意起了个大早,自己亲手泡好了一壶茶。可惜外臣入宫手续繁琐,等刘小姐觐见的时候,茶已经冷了。
到底有些顾忌,安乐侯没有大张旗鼓地将人送进宫来。刘小姐入宫不过带了一个奶妈子,别的就是几身换洗衣裳,咋一看倒是有几分寒酸。
安乐侯敢把女儿送进宫里,自然也是信心满满——不如说,能活过前朝末帝统治下的近亲宗室们,倒没有一个是傻子。纨素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头去:这位刘小姐生得确实是刘家人,眉眼之间奇妙地颇有几分像先皇后,无端便生出了“鱼目混珠”的感觉。却完全和璀然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并不是说她不美,反而刘小姐生着一张讨喜的圆脸,明眸璀璨生辉,绝对算得上国色,也许是顾忌着璀然还在孝中,她只穿了一身素淡的淡蓝色宫装,如瀑般的黑发上点缀了两只银钗而已。她本是艳丽的长相,这身打扮并不衬她,只显得欠缺血气,暗淡了颜色,无端生出一种病态。
她一见璀然便盈盈地跪了下来。
”都是一家人,表姐何必多礼。“璀然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不假他人之手,自己将刘小姐从地上扶了起来,刘小姐一幅受宠若惊模样,低头浅齿而笑,露出一截羊脂般白皙的脖颈。
”姐姐今年多大了,小字叫什么?“璀然亲手递给她一盏茶——当然已经冷到不能再冷了。刘小姐哪里敢接,只好用双手捧了,先谢过公主的赏,才说:“臣女今年十六了,小字静徽,哪里担得公主的一声姐姐呢。”言谈之间倒是落落大方。
刘小姐这样的外人留居,礼数上应当去拜见后宫之主。眼下没有皇后,后宫最高份位的就是裴贵妃了。璀然笑道:“那纨素带姐姐去罢,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说罢,却停了一停,“贵妃现正有喜,穿得太寡淡,怕是讨她的嫌。我这里有几件母后当年留下的花钗,姐姐先用着吧。”言毕亲自选了几支给刘小姐戴在发间,衬得她容色越发鲜妍。
时值午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