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打开,亚雌管家缓步而入,一排排荷枪实弹的高大军雌紧跟其后,整齐有序地冲进来,将在场的虫们团团围住。
脚步声响起,是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只更加魁梧高大的雌虫从最末端显现身形。
灯光映照下,他一头银灰短发灿然发亮,乌黑军装平整帅气,面容冷峻表情森然,强大的压制场向外如潮水一般席卷铺散开来,威势十足,压得众虫喘不过气来。
劳埃德,你来得正好。
夏恩快步朝他走去,一把抱住来虫,仰头看他,声音可怜委屈:有虫欺负我,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替我出气。
遵命,我的小少爷。
高大的军雌低下头,朝小雄子躬身抚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全体听令,将在场的这些虫全部关押起来!
*
我们能扣他们多久?
夏恩撑在窗台上,朝屋外看去。
顶多四十八小时。
身后传来一如既往沉稳低冷的声音,雌虫缓步向前,最后停在夏恩一步开外,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目光望着少年的背影。
做都做了,不如再多扣两天?得让他们吃吃苦头才能赚回本啊。
小雄子的嗓音清亮悦耳。这是年轻雄子们的特征。但每个单词末尾,仿佛撒娇一般亲昵柔软的上扬尾音,却是他独有的。
这种不经意间的细节,配上夏恩甜美灿烂的笑容,很难让虫对他架起设防。洛奥斯特那些长老们就是最近的实例。
他们匆匆忙忙地从领星起航,争分夺秒地一路急奔,试图赶在权势滔天的军雌苏醒之前,快刀斩乱麻地从废物小雄虫手里撕扯下丰厚多汁的大块肥肉。结果却没料到,他们少有的一次觉得不用步步为营的机会,就让他们四脚朝天地摔了个狗啃泥。
他们带来的那点护卫,被早有布置的小少爷轻轻松松地全部拿下;他们得意洋洋的夏恩看不懂协议,被对方随手撕得粉碎;他们自以为伪装完美的脸孔,被整天只知吃喝的纨绔子弟命中要害
在隔壁监控室内旁观了全部会议过程的雌虫,从一开始的担心不安,到后来淡定自若。中间的拐点,就是他听到夏恩那句签了协议居然还要当这公爵。
如此愚蠢低能的问题,十岁的夏恩都不会问。但显然,在朱瓦耶埃尔法他们眼里,这就是洛奥斯特本家最小雄子的水准。
劳埃德感到好奇:这到底是这只雄子无意识的本能,还是一种选择后的伪装?
意外发生后的返航途中,他亦不能免俗的在对方的示弱耍赖撒娇攻势中,无声地让过步,虽然他后来没再退让,但其中的妥协只有劳埃德自己明白;那会,他以为这是每一只被宠溺养大雄虫的小聪明。
而现在,他收回之前的轻率论断。
小少爷,如果我们真那样做了,善后会多增不必要的难度。
劳埃德收回思绪,冷静阐述:他们毕竟是洛奥斯特的长老,有些看起来不起眼,但总合起来,掌控着家族十之四五的力量。您最好不要小看他们。
谁敢小看啊。
夏恩吐槽,转过身来,一屁股跳到窗台上坐下。他对着完全不在计划里,突然冒出来的雌虫适应良好,既不问他前因,甚至还有心情自嘲:
没看我都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吗?
您是指假借我的命令,调集我的下属包围这里?
劳埃德忽然笑了一下,于是冰山融化、春风拂面,冷峻的面容忽然就生动了起来:您做的很好。他欣慰地由衷夸赞道。
诶,你居然不生气?
小雄子被那细微的笑容晃花了眼。他压住内心的悸动,将脑袋凑到雌虫面前,我这嗯怎么说,严重点叫假传军令什么的吧?一个弄不好,感觉就要上军事法庭被审判了。好怕怕啊。
他夸张地耸耸肩,仿佛被雌虫感染似的,声音中也带上了点笑。
不会的。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
劳埃德嘴角还残留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