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2)(2 / 4)

,茫然地抬着头,看上去有点怅然若失。

他呆呆盯着一处空气看,仿佛刚刚才那里见到了举世罕见的珍宝。而他还未离去,便已开始期待下次重逢。

谢谢你,弗朗茨

谢谢你,赫德森

风中似乎隐约有声音传来。可当两只成年虫仔细侧耳去听时,只听到了漫天霞光下,亮晶晶的叶片被风拂动的温柔呢喃。

他们抱住了小雄虫,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幸福。

场景静止,尔后凝固。

随即,一只橡皮擦穿越时空,左右横拉。橡皮屑翻滚落中,夕阳、气球、屋檐、草地一块一块消失。最后,万物归于空白。

劳埃德也消失了。

夏恩发现自己无处不在。这虚无空间的里每个分子都是他,而它们还可以走得更远。

海浪声在他耳边回荡。恍惚之中,遮天蔽日、一波又一波的海水朝他奔涌而来。夏恩被吞噬了。

但这一次,和之前的回归并不相同。

他的自我意识从始至终都很强烈、鲜明。

他不是穿越。雄虫夏恩洛奥斯特就是人类的夏恩。他们是同一个灵魂。只是再次降生时,哪里出了点纰漏,于是造就了这样一个误会。

一直都是他。

看到劳埃德第一眼,就在心中种下情愫的,是他;给弗朗茨、赫德森带去慰藉,给尤里曼森雷姆带去欢乐的,是他;

将劳埃德远去的命运线牵回洛奥斯特的,是他;流淌着洛奥斯特血液,被他们爱着,也努力去爱这些家人的,也是他。

的的确确,如劳埃德所说,他一直都很强大。

只是他忘了这一点。

现在,他想起来了

夏恩倏地坐起。

他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不,不是很好。而是棒极了。

小少爷,是你吗?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恩缓缓回头。

过去和现在似乎在一瞬间交融。缤纷的玫瑰色夕阳下,一只雌虫逆光盯着他。他粗粝的手掌虚环在自己的肩头,短短的银发四处乱翘,坚毅的下巴上满是肆意生长的胡茬。

劳埃德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夏恩呆滞了。他发现自己窝在对方的怀里,和这只块头很大的雌虫紧密贴合,紧紧挤在那只舒适的扶手椅上鉴于他们两别扭痛苦的姿势,和过分狭窄的空间,现在它一点都不舒服了。

青年一开口,劳埃德就知道这的的确确是他的夏恩。他不顾对方的挣扎,一把将雄虫箍进怀里。

规律稳健的心跳声从胸腔内传来,抚平了帝国上将高高悬起、紧绷到几乎要断裂的呼吸线。

松手松手!

夏恩梗着脖子,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烂了。他只有半截小臂能动,于是他使劲拍打雌虫的腰,想要让他给点活路。

终于,雌虫大发慈悲。夏恩站起身来,抖抖僵硬的胳膊和腿,然后就被膝盖滑下的一本厚实大书砸了脚。

倒不怎么疼。因为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只要一只虫愿意,他甚至可以玩壁虎断尾的肢体再生游戏。这和刚才的劳埃德的索命拥抱不一样。雌虫也是精神体,他发出的力不在夏恩的掌控范围内。

夏恩弯身将那本书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同时他环顾了下这间阁楼。这地方好像不论他什么时候来,都是夕阳西下时分。

角落的钟摆左右摇晃,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被拉长了,一切都慢下来。一层模糊暧昧的轻纱垂落整个房间。

玫瑰色的绚烂光华中,雌虫两腿微微分开,仰靠在扶手椅中。他银灰色的头发在发光,五官深邃,颌线锋直,明明身形已消瘦不少,可依旧气势十足,让人下意识地想要屏气凝神、只怕惹怒这头沉睡的猛兽。

可夏恩知道,这头勇猛凶悍的野兽会为自己低下头颅。他会主动显露脆弱,甚至罕有地说出那些深情真挚的情话。

金发青年迈前一步,一只手摸上雌虫的手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