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坐在窗边看雪景,过了会儿推开?窗,把手伸出去。

寒气逼人,本就没什么温度的手一伸出去便瞬间冻透。

按照日子推算,明天又?是血蛊发作的日子了,姜眠没关窗户,望着掌心所剩不多的药丸,心下焦灼:贴身收着的只有这些,总有吃完的一天,难道她真?要想办法在宴云笺身上取血吗?

凤拨云推门走进?来,打眼便看见这一幕:“你在干什么。”

姜眠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她,连忙收起药丸把窗户关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听见。”

“过来。”

姜眠走过去。

凤拨云打量她,她步伐还算端庄,就是有点不大使力:“腿疼?”

姜眠说:“不疼,就是有点酸。”

“秋心给你拿的药,你怎么不用?”

“我……”

“本宫知道,你心里有事,有记挂的人,”凤拨云坐下来,双眼平静望着姜眠,“否则也不会过这么久,还是这样?一副瘦的风一吹就倒的模样?。”

姜眠心中?发紧,这句话,她有些不敢乱接。

凤拨云将她的神色收进?眼底:“你坐下,本宫有话对你说。”

虽然紧张,还是乖乖在她身边坐下。

“之?前你说过要记本宫一个情,日后无论有何种要求,你都会全力以赴,可还记得?”

“记得。”姜眠立刻道。她有预感眼下这一回,大约便是凤拨云向她亮底牌的时?刻。

凤拨云点点头:“现在本宫有意?嘱托,你既然答应过本宫,就务必做到。”

停了停,她低声道:“你挂念的家人都没有死,你很快便可以见到他们但在此之?前,你安静等?着,什么都别问,只需放心就好。”

姜眠一下子站起,不敢置信地望着凤拨云。

乍一听见这个消息,真?真?是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无数个问题几乎要呼之?而出可对方的要求,又?不允许问半个字。

忍了又?忍。姜眠道:“要履行自己的承诺,还真?是不大容易。”

“嗯,你竟然真?忍得住。”

姜眠想了一会,笑了:“我能忍住不问,是因?为?先前答应过您,此刻自然要守信。再者,我知道您未骗我,既然父母兄长都好好活着,便已是最大的安慰了。”

凤拨云奇道:“你怎么知道本宫没骗你?”

“嗯……您若是对我的父母兄长下了杀手,那么留我将没有任何意?义。”姜眠柔声道,“我为?您所善待,当可以侧面证明我的家人并?未被您杀害或是折磨。”

凤拨云静静听着,听到最后几不可闻叹气。

她凤目一扫:“你不必把本宫想的太好了。本宫没对你做什么,是因?为?你无辜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屑于把与姜重山的仇怨迁怒到你身上。”

姜眠忍不住笑,刚弯了唇角,想到她看自己笑很有可能会恼,便控制住:“但您确实是很好很好。”

其?实本来想说,她不能称为?“没做什么”,而是用心善待,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心神不安而特意?告诉她这些这些,对于控局者来说,本不该让局外人知道的事。

只是转念一想,这些话有些直白露骨,说出来她应当也会恼,还是算了。

凤拨云听姜眠说话牙疼:“也难为?你,能对本宫夸出来一个好字。”

姜眠笑盈盈坐下,这回没有保持礼节性的距离,而是直接挨着坐在凤拨云旁边。

凤拨云凤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姜眠在干什么,红唇微张正要怒斥,就听这不知死活的姑娘笑道:“你一时?对我发了慈悲,眼下是收也收不回来啦,我大概能猜到爹爹在做什么你没有杀他,也没有羞辱他,你想用他的领兵才能。”

凤拨云面无表情看着姜眠。

“虽然这段时?日我收不到任何外面的消息,但我猜爹爹应当已经掌握兵权,欲压制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