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

“站在宴云笺的立场上,若他能杀了姜重山,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弊,不仅能将所?有兵权扩入囊中,迅速成长为掌权第一人,在军事上再无任何?掣肘,甚至能与我并肩。就看他是否要选择弃情义而拥利益,踩着姜重山姜重山的尸骨,更上一层楼了。”

薛琰若有所?思。

说句实话,他并没有见?过为奴时的宴云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此人,印象居然还不错。

“舅舅,宴云笺……他能做出?这样的事吗?”

“他要不是个傻子,他就会?走这一步,谁不盼着攀顶,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呢,”公?孙忠肃说,“只是我并不希望他走这一步。他独拥兵权,和姜重山独拥兵权,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可姜重山对宴云笺是真疼爱啊,想让他杀这个儿子,谈何?容易呢?薛琰想了想:“舅舅,孩儿还有一个观察,却不知有没有用,只说来与您听一听。”

“你说。”

“孩儿瞧着,似乎姜大公?子不太受宠呢。”

“此话怎讲?”

薛琰将铁签子放下,双手交握:“若讲证据,孩儿却也没有,只是一种直觉。姜重山疼□□云笺,那是不加掩饰的,他夫人人称铁娘子,对宴云笺也还尚可……可是他们与亲生儿子之间,总觉得别扭。”

公?孙忠肃问:“莫非他们宠爱义子而冷落亲子?”

薛琰斩钉截铁地摇头:“那绝不是。这一点孩儿看的分明,姜重山夫妇对待他们一视同仁,甚至还是更偏亲儿子一些,只是这位姜大公?子自己?奇怪罢了。”

“孩儿不过把?看到的、想到的都说来给舅舅听一听,也许是多心,但也可能有用。舅舅如果想做事,没准大公?子是个突破口呢。”

公?孙忠肃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想想吧。”

……

三日?后,除夕宫宴。

时隔四?年,姜眠对这里陌生多了,毕竟来到这里没多久,就被父母接走了。

这一回只是来参加宫宴走个过场,姜眠倒也不太紧张。

席间正百无聊赖,身边走来一小宫女,压低声音道?:“请姜姑娘安好,我们明乐公?主记挂您,方才去了西配殿,就等您前?去叙话呢。”

姜眠还认得她,是赵锦身边的小宫女。这宫中她只有赵锦一个朋友,姜眠也想念得很:“好,我这就去。”

退出?大殿,才知道?里面喧嚣,外面竟然如此安静。大地上一层厚雪,更显得处处干净柔软。

那白雪像上好的松糕,姜眠有点舍不得踩,沿着前?人脚印一个一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