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次掰开他的嘴。
“伸出来。”
裴溪洄瞬间红了眼,眼底潮热一片。
他伸出舌头,靳寒帮他摘掉那颗折磨人的小钉,又碰碰他耳朵:“听得到吗?”
裴溪洄摇头:“听不到,嗡嗡的。”
耳鸣从下车开始持续到现在,所以他刚才根本就没听到靳寒一指一令地在说什么。
他也不需要听。
十八年相处,他们之间早已默契到无需语言去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话。
靳寒碰碰他喉结,他就知道要张嘴。碰碰他脸颊,他就知道要摘舌钉。碰碰他耳朵,他就知道是在问他能不能听到。
除了哥哥,也没人会帮他做这些。
“耳膜没破。”靳寒声音还是冷,一边说一边把他拉到怀里,两只大手一左一右盖到他耳朵上慢慢揉,揉到整只耳朵都发烫后低头附上去,往他耳朵里轻轻吹了一口气。
裴溪洄能感觉到被吹的那只耳朵一下子就通了,轰鸣声减轻大半,第二只耳朵也吹完时他的泪再也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奔涌出来。
“好了哥,不疼了……”
他垂着脑袋,声音哽咽。
时隔大半年再次被哥哥圈进怀里,耳边鼻尖全都是对方身上的温暖气息,他只感觉一颗心都被掏出来揉散了、捏化了、拧成一只叽叽响的气球小狗。
他把脸埋进靳寒肩窝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没忍住在他肩头蹭了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