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若白说到了这儿,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水,润润自己的嗓子。
“倘若,百姓不平,闹到了摄政王妃跟前,发生了冲突——”
越说,朱若白不觉越发压低了嗓音:“倘若还死了人,那摄政王妃还能继续闹下去去?难道,还不怕自己的女儿才一生下就是逼死人的妖孽?”
她言语之中,隐隐透出了几许血腥之意。
玉秀师太并不迂腐,反而是个聪慧剔透的人。
朱若白的意思,她的内心却也是明白的。
寻常百姓,绝不至于反对摄政王。
那些纳为豪门家奴的农户商户,不必缴纳赋税。正因为如此,实则那些仍需纳税百姓心中未免是有些不平之意。
不患寡而患不均,正是这般道理。
也许这些人非但不会怪罪王珠,反而会觉得王珠是为他们生生出了一口恶气。
朱若白心尖儿顿时恼恨。
可那些豪门家奴,难道不是百姓,难道不能去闹?
一旦染血了,朱若白就不相信,别的百姓就不会心中惴惴不安。
见识了王珠的狠辣,别人的心里面,却也是不会没有什么心思。
只不过玉秀师太虽然是瞧破了,却也是没有说。
毕竟,她可是那等干干净净的人儿。
好似她那样子的人,手也是决计要干干净净的,不能染血。
故而有些事儿,纵然是她听到了,也是决计不能懂。
纵然是能懂,但决计不能挑明白。
这脏的臭的,自然是要别人来做,至于玉秀师太,却仍然是要自个儿那一双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沾染。
否则,自个儿那万分纯善的名声,又如何能够保得住呢?
玉秀师太不觉狠狠的捏紧了自己的佛珠,感慨不已。
上一次,自己在景家,被景家如此羞辱,这外头也是传出了些不好听的话儿。
说自己身为出家人,却在女人身上做文章,利用女人来笼络摄政王。而景轻衣,是她和朱若白给生生逼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