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之中颇有些绵绵温柔之意了。
可是王珠内心之中,却反而浮起了晏修的影子。
夏侯夕确实是和晏修截然不同的人,他温文尔雅,举止得体大方,性子更是温和。
平时行事,也是体贴得润物细无声。
无论怎么样,夏侯夕几次的举动,都是让自己更为成熟坚韧一些。
也许夏侯夕就是这样子的人,更能让人觉得温柔和安全。
更何况夏侯夕不但是温柔的品格,王珠更知晓夏侯夕的未来。
以后他会成为陈国雄主,并且有权有势。
就连夏侯夕的未来,都是那样子安全的。
可是夏侯夕的温柔,只会让王珠内心涌起了那么一种烦躁之意。反而是晏修,明明是那样子危险的人,却让自己有那么一缕怦然心动之感。
不过就算这样子,自己也不会跟晏修太多牵扯。
所以王珠恢复容色平静,也没如何回应,只嘱咐夏侯夕好生保重,也便离去了。
躲在花丛之中的白薇薇,此时此刻,却也是不觉微微一笑。
方才王珠面颊之上那么一点羞涩腼腆之情,可是没逃过白薇薇的眼睛。
王珠面上有挣扎之色,想来是介意夏侯夕质子的身份,所以心中不悦得很。
可是若非上心,又怎么会有那等挣扎之意呢?
白薇薇这样子想着,越发觉得有趣了。
这位九公主,还当真是个多情的人。可是就算是这个样子,王珠却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王珠无论喜欢什么男人,都是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
这一点,白薇薇是十分肯定,一点儿都是不怀疑。
更何况,白薇薇还发现另外一桩十分有趣的事情。她发觉一个秘密,一个让她十分愉悦的秘密。
夏侯夕,一定会是自己囊中之物。
至于王珠,被人厌恶嫌弃,这必定是自己这位九妹妹的命运,一点儿都不奇怪的。
此时此刻,白薇薇面颊之上的笑容,居然隐隐有些神秘的味道。
夜色已经深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再次潜入了林墨初的房中。
林墨初只着里衣,却也是轻轻点亮了蜡烛。
“前些日子,九公主命人提防那些雀鸟,你是知晓的。墨初,你却什么都没有做。如今她身边宫婢已经是派发了药汤,你说可是要在这些药汤之中下毒,让这些兖州百姓不敢喝药?”
锦城公主原本十分相信林墨初,可是如今,她的面颊之上却也是流转几许焦躁之色。
林墨初如今散着头发,灯光轻轻的照在了林墨初的面颊之上,却也是越发显得面若珠玉。
“这样子做,还能有什么用呢?九公主必定是防范森严,更何况,那些病人痊愈之后,别人更会相信九公主送出来的药汤。此时此刻,想要引起骚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用些手段,可那也不过是一桩徒劳无功之事。”
锦城公主却也是一片焦灼之色:“如此大好良机,若是徒劳无功,复国之事,又如何能成?趁着九公主还未掌控兖州局势,不如趁乱起兵,说不定还有那一线生机。”
林墨初瞧着锦城公主,却忽而轻轻叹了口气:“如今咱们已经输了,还不如就此收手。何必这个样子呢,若能保住性命,方才能有机会。就好似我,如今失宠于叶家,少不得受些苦楚。可是做人最要紧的,是权衡利弊,知晓分寸。最要紧的是,若是输了,就别赔得太多了。”
锦城公主身子一僵,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恼怒之色:“林墨初,我实在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子懦弱的人。”
林墨初叹了口气:“我虽然自私,却并不是疯子。这就跟赌徒一样,一旦开始输了,为了翻本,却也是忍不住下注更多。如今兖州,瞧着到处都是流民,却也是不会是什么复国良机。叶家的荣华富贵,我虽然舍不得,可是也比自己性命要紧一些。当断则断,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却也是不会输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