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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珠容色变幻不定,却也是掩不住浑身的煞气。
不错,当初晏修说了什么上中下三策,她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迟疑。
可是今日,若是陈后身上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伤损,她管血海滔天!
整个兖州城,给陈后陪葬,也是远远不够的。
她会让所有的血色,笼罩大地,死了多少热,都是远远不够。
至于这些暴民,口口声声,说要将陈后软禁,这却也是简直异想天开!
王珠内心充满了浓浓的讽刺之意,无论是谁,是绝不能伤及陈后半点。
若为了自己,若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也许王珠甚至会装一装。
可是如今这些暴民居然是损及了陈后,想对陈后动手。
简直是——
无可救药!
自寻死路!
王珠手掌轻轻的抚摸自己鞭柄,眼睛之中更是流露出了嗜血之色。
她内心自是有了些打算,并且更是打定了主意。
这又有什么可疑虑的。
将这些攻击木兰行宫的流民,一个个的,全部都给杀了!
就算一地的尸骨,那又如何?
就算这里面许多人,不过是被怂恿又如何?
她内心之中已经是布满了凛然的杀意,恨到了极点了。
况且,王珠内心之中也是并不觉得自己如何的狠毒。
这里围攻每一个暴民,都是自私,自私到为了自己利益凶狠放肆。
既然是如此,人多又如何?别人可以自私,莫非自己就不可以自私?
母后勉力留在了兖州,原本可以离去的,却也是怎么都不肯走。
这一切的一切,原本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不是母后性子纯善,绝不会迁怒别的人。
可是如此心思,最后却也是遭遇这样子下场,王珠都是替陈后委屈。
莫非善良的人,就是活该委屈,活该被欺辱?
当然,母后是个善良的人,如今此刻,应当是十分痛心吧。
可是她王珠,那却是个狠辣无比的人。
木兰行宫之外,如今却也是一片吵嚷之声。
“怪不得这皇后娘娘,竟然不离开兖州。她原本就身子染病,却一声不吭。”
“明知有病,却为了博得贤惠名声,竟四处走动,全然不顾百姓染病。”
“如今她在木兰行宫,来来去去的,也是不知道招惹多少人。”
“这染了瘟疫的人,不是都被养到一处,皇后娘娘怎可例外?”
“莫不是,这木兰行宫之中,到处都是些个染病的人?”
“皇后娘娘固然是尊贵,莫非我们这些贱民,那居然不是人了。”
就在此刻,那马蹄声却也是从远到近。
王珠匆匆过来,那些灾民却也是顿时纷纷让开一条道。
这个九公主,如此而来,行动如风,气势自然是摄人。
围攻的灾民,也自然是不敢阻拦,纷纷让开了去。
只不过眼见来的是这位九公主,那些灾民微微一怔,却又禁不住再议论起来了。
“九公主,你是个厉害人,可是却也是不能践踏我们这些老百姓!”
“城中这么多人染病,莫非竟然不理会了?”
“陈后不是个贤后,怎么现在,却对我们这些百姓,不理不睬了?”
那些流民这样子说话儿,王珠唇瓣流转浅浅的笑容,目光清凛,却并无愠怒之色。
远处,男子轻轻瞧着木兰行宫的动静。
月华清凛,轻轻的落在了他的斗笠上。
月色染上了竹子编织的斗笠,轻轻的滑落下来,可巧就是落在了他优雅的下颚上。
林墨初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唇瓣也是笑了笑。
自己这位九公主,最大的逆鳞,不就是为了一个情字?
从前王珠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