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玄朗擦身而过,不轻不重的撞了谢玄朗的肩膀一下。旋即他弯下了身子,就这样子瞧着周芸芸。
周芸芸一张面颊雪白俏丽,还挂着两行泪珠子,盈盈生辉,可是一张脸上却不觉有些怨毒之意。
她一脸不甘,神色颇有些倔强之意,更添了缕缕幽幽之色。
别人瞧在眼里,觉得晏修也许会对周芸芸说那么几句软话。毕竟周芸芸服侍容秋娘许久,对容秋娘也是十分用心。这个妙龄女子,也许只差些许,就是晏修的妾。
周芸芸瞧着要修离自己近些了,忽而不觉心口砰砰一跳。
她不知道晏修若是柔言软语,自己是否能原谅他?
晏修嗓音仍是甜蜜蜜的:“芸芸,纵然你不肯,纵然兖州周家不肯,这卫所士兵,随行侍卫,也是不由得你们不肯。人家如狼似虎,你这样子柔柔弱弱的,好生令人担心。”
周芸瞬间面颊苍白,没什么血色,咚的一下就软倒过去了。
可她纵然晕倒,却也没谁有什么同情之心,怜悯之情。
谢玄朗瞧着王珠,王珠唇瓣轻轻翘了翘,似乎笑了一下子。
她的动作弧度,也是不大,笑意也并不是很明显。
可是因为谢玄朗盯着王珠,偏偏就瞧在了眼里。
王珠笑时候眼底流转几许狡黠之意,身上冰冷之气稍减。这样子的举止自然谈不上雍容大度,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谢玄朗胸口轻轻的起伏,侧过头时候,面颊却也是不觉涌起了一片潮红之色。
他的内心之中,自然很是不快。王珠从前虽然鲁莽,却是心高气傲。陈后也为她挑了别的男子,王珠却瞧也不多瞧一眼。
可是如今,王珠眼界低了,反而瞧上了一个兖州流氓。
晏修不过去了京城一阵子,可是整个大夏京城都知道这厮是个无赖。
想不到——
想不到王珠如今居然是这样子的眼光。
“赌约之事,我也略有耳闻,这些资产如何救济兖州的伤兵,想来九公主早就胸有成竹。”
谢玄朗压下了面颊一片潮红之色,负手而立,眸光流转。
言语之中,却隐隐有些挑衅味道。
王珠虽是聪慧,可到底是养在深宫之中,未必就懂这州府政事。
至于晏修,他虽然是个废物,到底是缙云侯府的种。
若是让缙云侯府出面施惠,岂不是有收买人心之嫌?
当今的陛下,却也是心思深沉,颇为多疑的。
晏修只要胆敢沾染此事,那就是自寻死路,满门抄斩那是或迟或早的事儿。
就是太子王曦,也不能出面此事。
唯独王珠,她是一介女流,又是公主之身,又是大夏血脉。
只有王珠,方才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可是王珠虽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可有这个本事,就不得而知了。
谢玄朗这样子询问,自然也是有那逼迫的意思。
王珠倒是并不意外,谢玄朗本来就对自己颇为厌恶,刻意刁难,也一点儿也不例外。
这个男子,不过觉得自己曾经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都厌恶万分。
如今王珠对他却浑然无感。
重生之初,她见到谢玄朗,都不觉回忆起前世刻骨铭心的恨意。每次见到了谢玄朗,内心之中就颇为郁郁。
可如今不知怎么的,伴随重生日子久了,前世的记忆居然不自觉慢慢的淡去。
如今她对谢玄朗非但没有喜欢,连厌恶都没有。
对方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个对手。
谢玄朗目光灼灼,盯住了王珠那娇嫩的容颜。
阳光下,王珠一双眸子好似黑石漫过的清泉水,清凛而淡漠。
谢玄朗内心蓦然不觉流转几许恼恨。
他就不信,不信如今王珠对自己丝毫无感。
王珠福了福:“谢小侯爷说得是,我自然早有筹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