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出,又是侯爷血脉。娘亲手腕了得,后宅十分安稳。若不出什么意料,这个侯爷爵位却也必定是属于周倾的。
可是如今,却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说他其实没有那么尊贵,说他不过是个废物。
周倾又何时受过这样子的侮辱,面颊顿时不觉红了!
陈蕊如此侮辱于他,让周倾内心顿时巨怒,甚至不觉想要给陈蕊那么几分颜色瞧瞧。
可此刻陈蕊却轻轻拔出一柄剪子,惹得周倾不觉后退一步!
这个女人,必定是疯了,所以方才做出这样子糊涂的事情。
既然是如此,陈蕊这样子拔出小剪子,谁也不知道会如何。
说不定,这个疯了的女子,会攻击自己。
陈蕊瞧见周倾如此情态,却不觉嗤笑一声。
自己不过是个纤纤弱女子,她爱好逗弄花草,这小剪子也不过放在荷包里面,随时也好修建那枯萎的枯枝树叶的。
这枚小剪子并不锋利,样式也小,连刺破皮肤也是费力。想不到,呵,想不到周倾居然是怕了。
陈蕊颤抖,轻轻拔去了头发发钗,乌黑的发丝顿时轻盈的泻落。
她手指拿着剪子,不觉静静在想,想起在陈家,那些丫鬟都说自己是个文静的姑娘。
陈蕊剪刀轻轻剪短了一缕秀发,又收回在荷包之中。
“断发绝情,今日不是你周小侯爷不要我陈蕊,而是我不肯要你这无良的未婚夫婿。明日你退亲也罢,不退亲也罢,这一切一起都与我没关心。你退不退亲,我都已经不当你是我夫婿。陈家怎么想的,我一点儿也是不知道的。以后我做姑子也罢,连削发为尼死了也罢,也不乐意与周郎君这样子的男子过一辈子。”
说到了此处,陈蕊却再懒得多瞧周倾一眼,向着周围之人不觉福了福:“今日既有这样子事情,蕊儿也是不好再留在此处,就此告辞了。”
她言辞虽锋锐了些,可至始至终,却也是不乏大家闺秀温柔款款的气质。
周倾瞧着她盈盈而去,忽而就不觉添了几许不甘。
不是真的,一定不能是真的。寻常女子也还要在意自己姻缘之事,这个陈蕊又怎么会毫不留意?
无非是欲擒故纵,用尽心机!
可她既然是如此羞辱自己,周倾又如何能干休?
周倾不自觉的,就想要追上去,要将她追了回来,再好生议论。
此女不守妇道,简直是可恨!
可他朝着陈蕊追了过去时候,一旁却也是斜斜的过来一人,将周倾生生撞歪了身子。
周倾不觉大怒,心中更也是不甘!
却听到那人懒洋洋的说道:“抱歉抱歉,一时不慎,居然撞着了周小侯爷。”
那人嗓音说不出的慵懒,明明是说那抱歉的话儿,却也是没曾有那丝毫的诚意。
周倾定睛一瞧,眼前之人赫然正是姚蛟。
姚蛟性子原本不好,本来就是个军痞子。
纵然周倾心中愠怒,却也是不好朝着这个人发作。
那日比武,姚蛟狠辣伤人,周倾可是明明白白的瞧在了眼里。这样子的粗鲁兵汉,又岂能比得上自己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