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天上,直直往着他们方向飞来。
“该死!”
白宿真一把捞回了许宣,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黑色的小剑,狠狠向地一砸,须臾间不远处黑光乍起。
先前他来此处时,为求保险,曾与萧无晚有约,如若有故,便摔玉剑为号,如若玉碎,萧无晚便要暴起,放出自身气息来帮他们周旋。萧无晚这些年气焰极盛,他身为已死多年,一直在逃,被冥府捉拿的野鬼,身上的煞气是一年比一年重。
他向来独来独往,不愿和任何人有太多牵连,才会在小鬼陷害,群妖环伺下险些真被夺了命去也无人帮衬。白宿真那日的随心为他赢来萧无晚一诺,多年的相处更是结下了两人都没想到的交情。
萧无晚身上的煞气不多,无法被肉眼看出,也是白宿真费了心思,寻了秘宝南岭玉才做到的。
他与萧无晚初遇那日,萧无晚被鬼拖进淬剑炉,身上的厉意便和那不知道用多少活人血肉魂魄填补的剑炉剑意融在一起。那些剑意虽然会助他功力大增,剑法大进,但同时也会存在于萧无晚的神魂之上,每日如同刀割剑锯,折磨苦痛。
如若只是如此,便罢了,那淬剑炉因为吞了过多人命仇怨,本身便已不是什么刚阳纯净之物,比起剑意,炉中更多的便是怨艾和恨意,这些东西溶与岩熔之中,混在剑意之内,犹如心魔一般,夜夜私语。
白宿真当时在旁贴切地听过那些怨意的私语,虽然这些恨意滔天的怨气并非冲他而去,也是在旁听得冷汗淋淋。他一颗心缺了三瓣,也觉得那些话语动摇心魂,也不知萧无晚是怎么面不改色地忍下。
“无晚,你不痛么?不会……觉得气血汹涌?”
要知道这怨意对厉鬼本便是最烈的催化剂,萧无晚排斥投胎转世,靠自身意念凝聚形体成鬼,怨念可想也不可小觑。可他,就是应该抱有如海恨意的萧无晚,却从剑炉中爬出,融了剑意,合了厉鬼,也神色不变。不论是听到怎么样的挑拨,又或是被袭有多浓的鬼气,他都连眼睫都不动,安静得像无风的夜。
“痛,又如何?”
“不会觉得恨么?”
“……那是两码子事。”
彼时的萧无晚抽了剑,拿了手帕擦拭,淡淡对白宿真道:“你知道这把剑叫什么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无晚你是要我猜?”
“……它叫山河。”萧无晚的眼睛弯了弯,似是在笑,点墨的眼里映出那把刻有银色暗纹的墨剑:“它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
“我记得,无晚你生前……并未习武?”
“这和传家宝是剑又有何干系。”萧无晚收了剑,望着白宿真,道:“我与你提他,是想要和你说明它对我来说意味如何。它便是我自始至终的信念。”
山河。
白宿真懂了,却有点不懂。说到底他只是一只没心没肝的冷血大妖,虽然得了些热血,在心里多少会念些所谓兄弟人情,但是更复杂的,他却是无法吃透,也不想去理解。他可以懂,却不愿懂,他可以完全理解透,却不愿去感受。
“对你来说,是它更重要,还是报仇和恨意更重要?”
萧无晚没有回答他。
这次他摔了玉剑,萧无晚果真便如约,像是说好的一般,毫不犹豫地破了他为他寻来遮蔽煞气的玉。气遇堵则积,这煞气虽然并不是压下,只是被遮盖屏蔽,但是多少还是会受到这玉的影响,眼下作为屏障的玉一岁,被围堵多年的煞气登时得了势头,大肆逃窜,闹了开来。
萧无晚所处之处仅仅几息,便黑气冲天,乌云蔽日,煞气四窜,宛如千年魔头出世。
原先注意着许宣与白宿真位置的玄女身形一定,转过头望向了萧无晚的方向。
“……此鬼?”
白宿真趁着她转身的空隙,一把拽着许宣移开了原先的位置。他不敢动用过大的法术,怕弄巧成拙,法力波动反而引起这女人的注意。这边他们在动,另一边懵懂的夏良却也终于回过了神,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