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着撑着手缓缓坐起,半晌之后,玄桓才赫然发觉自己的里衣已然湿了个透彻,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起来一般,他却只是赶忙探出身去想要去抅那平日作行的轮椅,脑海长鸣…
他需要…需要马上去验证一件——
却与一道同时探来的小手在轮椅的磨得光亮的把手上恰恰覆作了一处。
男人一愣,那手的主人却更像是不甚碰触了什么脏东西般霎那缩了回去,还在对方不明所以的目光下狠狠搓了搓小手,小嘴一张一合,却没有说什么,末了才像是没好气地憋出一句,斜斜的目光偏向远处方桌上热气腾腾的米粥与几迭开胃小菜:“这…这是与你的道歉——但…但不代表我前几日便错了……”
“总之…总之你爱吃不吃,怀疑我下毒你便扔出去就好!…”
未尽的话音却在两人对视之间,缓缓消弭无踪。
“……”
“真是…当真要每日都来一回…”
面前的小姑娘自顾嘟囔着,皱巴巴的小脸看似好不情愿,却仍旧深吸一气,末而转过头来朝他认真道,轻颤的长睫好似彰幕着对方的并不平静的内心:“我是你新收的徒儿,我叫——”
“我知晓,你叫绫杳。”
霎那之间被突而截断话语的对面之人却好似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那蓦然瞪大的杏眸里好似闪着今日新出的太阳。
这个表情像是莫名取悦了男人,这也是绫杳第一回见到这个比穆青更像木偶的男人拥有的、除了各类或是严肃或是淡淡嗔怒般的其他表情,斜斜打进的早阳清透地打在他苍薄的侧脸上,通透得…像是一个她无法触碰的神明。
永远高高在上的那种。
她只是听见面前之人再一次重复道:
“你叫绫杳。”
“是我新收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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