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
那场会议之后,射月公司内部商讨,终于还是做出了加入诉讼的决定。
言谨不确定戴左左在其中推动了多少。此后整理证据、准备庭审,她与内部律师邮件往来,分工合作,左左还是代表管理层负责跟进案件的人。
言谨为此又去过他们那边几次,左左也留她吃了几次饭,把附近好吃的饭店刷了一遍。
第一顿坐在一起,言谨就笑说:“没想到还有这一天,终于换成你作东道请客。”
左左觉得不对啊,说:“我真的没请你吃过饭吗?”
两人费劲想起来,全都各执一词,一个说肯定是请过的,一个非说没有。
半天没争出个所以,左左先作罢了,忽然看着她说:“那天开会,你怎么从头到尾都没提我跟你的交情呢?”
言谨也看着他,反问:“为什么要提啊?”
左左说:“因为你为射月计划做过那么多啊。十一年前,你是第一个替我们审合同、改合同的律师。七年前,我们第一次遇到著作权侵权纠纷的时候,你帮我找律师,给我想办法。”
言谨倒是笑了,说:“哦,原来你都记得啊,你不也没提吗?”
左左仍旧看着她,又问:“所以,你是怕我难做?”
言谨却摇摇头,回答:“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吧。我不提,是因为我相信你们。”
“什么意思?”左左问。
言谨说:“我相信一家能够发展到这一步的公司,在面对此类决策的时候,不可能因为个人有或者没有交情,就改变最终的结果。”
左左听着,笑起来,隔了会儿才又开口,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提吗?”
言谨问:“为什么?”
左左却说:“因为我相信你啊。”
像是学舌,又似乎有些许的不同。
“什么意思?”言谨同样问。
左左回答:“你光凭你自己,就能说服所有你想说服的人。”
言谨也笑了,评价:“你这就马后炮了吧。”
七月中旬,全源案的答辩期届满,到了法庭组织原被告双方交换证据的那一天。
言谨和戴左左等人一起飞去北京,到了法院才发现,被告方面除去孙力行和郭家阳,周其野也来了。
虽然在微信里说过一句“法院见”,但当真看见他,还是让言谨有些意外。一个管着三地办公室的大合伙人,如今至呈管委会的成员,他根本没必要出现在这样事务性的场合。其实也就只是一次庭前会议,却搞得老大阵仗。
隔着会议桌,他对言谨点点头,言谨也对他点点头,心里想,只能当作是新型案例实在引人注目吧。
那一阵,太平洋对岸好莱坞的罢工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继编剧协会之后,演员工会和电视艺人工会也加入其中,在薪资待遇之外,另一个抗议的焦点就是 AI 可能取代人类表演、写作的威胁。
国内尚没有如此直白的表达,但与 AI 相关的诉讼还是很受关注的。
法院方面也相当重视。恰如交换证据这个流程,最初被改革出来的本意就是为了给法官减负。一般情况下,都是由法官助理和书记员主持。这一次显然不是一般情况,法官也来了。
至于原告这边,苏迩没到场,由言谨代表,另外带着她的助理朱泽帅。射月公司也来了两个人,内部律师和戴左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