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死。”
“但现在,我们身无分文,马上入冬,没有棉衣,没有食物,也是个死。”
“是冒险博个前程,还是冻死在城隍庙,你选一个。”
一想到寒冬腊月被冻的半死不活的日子。
冯耀宗擦干眼泪,硬气一回:
“都听阿姐的。”
我微笑拍拍他的肩膀:
“这就对了,从今天起,你就是萧天赐,平阳侯和青楼妓女春风一度留下的孩子。”
“那你呢?”
“我?”
我笑出声:“当然是你的贴身婢女。”
5
当我向侯府门口看门小厮说明来因后,对方一没赶我们走。
二没骂我们打秋风。
三没验明身份真伪。
只是兴奋地拉住我们:“贵客稍等。”
随后一溜烟跑进去禀告。
一炷香后,侯府主母急忙跑出来,看见弟弟的瞬间,泪如泉涌。
“孩子,委屈你了,一路辛苦,快进来,让娘好好看看!”
我胳膊上的汗毛瞬间竖起。
这还是传闻中善妒的主母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冯耀宗才是她亲生的。
弟弟在看见主母满头金玉发簪时也直了眼。
下一秒,他哇的哭出来:
“母亲,孩儿想你了!”
母子俩哭的情真意切,分外诡异。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咂舌:
“总听闻侯府主母善妒,如今一看,传闻果然不实。夫人明明连在外的野种也当亲生的疼。”
“侯府嫡长子病入膏肓,说不准在物色庶子收养。”
“家和万事兴,有什么比子嗣更重要呢?”
“善哉善哉,老夫这就为主母作一篇烈女传歌颂其妇德。”
听着围观百姓的话,我若有所思。
没注意到主母朝我看来的眼神:
“这位是?”
“哦!母亲,这是我的婢女,名叫藜芦。”
主母露出欣慰笑容:“瞧着便是个忠心的,看赏!”
一出母慈子孝的表演后,我俩被带入府中。
6
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但我仍被侯府的富贵迷了眼。
一路走来,飞檐梢台、香榭楼阁、华服婢女、金玉满堂。
都说王公贵族的一个茶杯都顶的上普通人家十年的开销。
以前我还不信,现在却觉得传言不虚。
同样被震惊的还有弟弟。
他眼睛都快转不过来。
身边丫鬟看到他的模样眼里尽是鄙夷。
当晚,七八个丫鬟婆子收拾好明月阁,伺候弟弟和我住下。
摸着身下的锦缎绒被,我心头的疑惑仍未消除。
准备好的自证身份的玉佩全无用处。
侯府夫人当真如此无知吗?
多想无用,这是我出生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